南星大约对这事儿不能释怀,在奶奶眼里一个屋檐下住着的明明是个闺女。
这么大的谎言一骗就是五年多。
徐北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一阵儿他笑了笑:“不管你是姑娘小伙儿,我觉得奶奶都一样喜欢你。”
“就跟我一样。”徐北嘿嘿笑着补了一句。
南星愣了愣,斜眼儿瞅着他说:“那我明天把头发剪了吧,剪成跟你一样的。”
“别啊,”徐北笑得很欢,“再养长点儿剪了卖钱。”
南星无奈地看着他,“你行不行……”
不过提到钱徐北想起件事儿:“你以后打算住哪儿?还住胡同么?”
“没想好,不过这两天得在,李格要去收拾奶奶的东西,”南星说着顿了顿,“你想表达什么思想感情?”
“表达咱两一起住的思想感情,”徐北呲牙笑,挨到南星身边念叨着,“我那房子也快到期了,我琢磨着吧,你要还住胡同我就搬过去跟你一起,你要不想在那儿了我就再找个大点儿的房子,带厨房。”
最后三个字徐北特意加重了语气,南星愣了两秒,眼睛慢慢眯起来:“徐大爷,怎么着想让我给你当厨子啊?”
“哎,明明是当媳妇儿,”徐北一个劲儿乐着,“放心,洗碗的活我包了。”
“行啊,”南星勾了勾嘴角,“叫声老公听听。”
徐北愣了愣,咧着嘴干脆地喊了声:“老公!”
“……”南星无语地看他好半天,“厉害,为五斗米折腰。”
“怎么是为五斗米呢,”徐北死皮赖脸地往他身上凑了凑,“明明是为你。”
又过了几天徐北事务所发出了过年值班的通知,按照往年不成文的规则值班名额都在他们几个小辈身上轮,去年是小陈,今天轮到他了。
不久前他还跟南星说着过年要不要回家的事儿,这会儿工作替他决定了。好在年假可以提前休,徐北也没客气,当即就跑去请假了。
老任签完字看着他:“这么多天,打算去哪儿?”
“非得去哪儿吗,”徐北哼哼两声,“反正不休白不休。”
“还以为你要带南星出去玩呢。”老任笑了笑。
徐北有点儿不好意思,他和南星的事在老任这儿不是秘密了,只不过从没当面说起过,猛一提起还让他有些莫名想脸红,可还没红上呢,就给老任下一句话搞懵了。
“南星不是快过生日了么,”老任随口说了句,“周琦这两天一直在嚷嚷。”
徐北脑子当机了两秒,很快反应上来。
我操!
没错啊!
南星的生日就在冬天!
拿着俩人身份证打量的时候他还叨逼叨过,他自己生在初春,南星在晚冬,可不是绝配!
回去的路上徐北一路都在沉思,这是南星跟他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这他妈究竟怎么过才能又美好又难忘呢。
他把车停在路边,掏出手机给刘斌发视频,震了半天刘斌的鸡窝脑袋才冒出来。
“大哥,你知道这边现在几点吗,”刘斌眼睛睁开一条缝,有气无力地说,“我没给你吵死,也得给我室友打死。”
“小南快过生日了,我该怎么做啊?”徐北皱着眉。
“你说送礼物啊?”刘斌搓了把脸,“送他最想要的呗?”
“最想要的……”徐北说,“大概是我?”
“大徐,”刘斌眯缝了一下眼睛,“你他妈逗我呢还是说真的?”
“真的,”徐北笑了笑,又皱起眉头,“我不知道,不知道他最想要什么。”
自打俩人决定就在胡同里住到拆迁为止以后,南星除了忙着帮他搬家,还抽空用剩下的枣做了很多核桃枣糕,没几天都卖光了,这徒手贩卖的能力让他望尘莫及,前一晚还跟他商量,要不要去学做蛋糕什么的,到时候开个甜品店。
一切看着都挺有希望,挺积极向上。
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这问题徐北想了整整一周,连南星都察觉出他不对劲儿的时候,总算有了方向。
年假申请批下来后,他出了事务所就掏出手机查路线订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