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徐北拿着毛巾无奈地答应着,边把他屁股抬起来擦了擦。
南星又哼了一句什么就没声儿了。
徐北觉得有些好笑,他搂着南星睡到床另一侧,给手机定好闹钟,闭上眼睛的时候他想,床果然还是要买大的,可以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折腾。
第二天还是起晚了,打仗似的一通赶,出租车司机也是个有经验的,一路狠踩油门,还安慰他们肯定赶得上赶得上。
赶上是赶上了,不过起飞没多久南星就又睡过去了,徐北在旁边干瞪了他好半天,最后也没忍心把人叫醒,没一会儿自己也跟着困了。
就是第一次一块儿坐飞机就双双睡过去,听着一点儿都不浪漫。
松源是个镇子,从机场到镇上还得坐五个小时的大巴车,车自打上了山路就一路颠,颠得徐北骨头都散了,南星更加不好受,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感觉随时都能吐出来。
到了镇上还没完,南星小时候住的地方是在山里,那会儿属于深山,现在城建开发了一部分山区出来作为旅游景点,顺带修了几条路,要进山也不难。
“要么先在这儿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南星提议。
“不行,”徐北一脸严肃地摇头,“十二点之前必须上去,我都想好了,一定要在山上给你过生日。”
“到底是我过还是你过,”南星有点儿无语,“山上除了树也没什么,还冷。”
“反正就得这样,”徐北啧了一声,“你要走不动我背你,你老公体力没问题。”
南星给他噎得一下子没说出话,前一晚华丽丽的画面在眼前炸开,他半天才张了张嘴:“……行。”
两人刚从九死一生的大巴里活下来,又立马开始了长途跋涉,还是徒步的。
不过走路比起坐在车里给颠豆子似的颠好多了,走了一会儿徐北感觉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远离城市的大山里宁静盎然,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
几个挑着担子的村民超过他们走得飞快,徐北好奇地瞅了瞅,担子里都是空的。
“那是卖药回来的人。”南星说。
“药?”徐北诧异地问,“什么药?”
“草药呗,”南星指了指路边的树林,“都在这座山里摘的,很多呢。”
冬天的树林有些萧瑟,但可以想见春来以后这儿一定是一片林海。
“我操,”徐北喊了一声,“传说中的采药人!给我亲眼见着了!”
“这条路已经铺过了,”南星没理他,边走边说,微微喘着气,“小时候就是个破山路,靠人走出来的,一下雨还打滑。”
“现在还好,”徐北打量了一会儿脚下,“石子儿铺的,防滑。”
南星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以前的房子还在不在。”
山里天黑得早,不过南方的冬天气温没有北方那么低,两人都穿着羽绒服,没觉得冷反而走得有点儿热。
赶在彻底看不见东西之前总算找着了南星小时候的村子。
房子还在,只不过不是以前的样子了,被改成了个仓库,门被卸掉了,里面堆着叫不上名字的各种器具。
“幸好我多带了两充电宝,”徐北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这地儿一看就没电。”
“谁说的。”南星指了指他身后。
是隔壁邻居家,关着门,门缝里漏出一点光亮。南星抿了抿嘴,走上去敲门,不知道现在住着哪户人家,他没敢叫名字。
木头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头上包着块红头巾的大婶看了看他俩:“你们找谁?”
“请问郝叔在吗?”南星犹豫着说,“他以前住这儿。”
“郝叔?”大婶想了半天才哦了一声,夹着方言的口音听得徐北有些迷茫,“你说那家人啊,当家的都病死几年喽。”
南星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那……这家的小孩呢?叫阿宇的。”
“听说是去外面打工了,”大婶想了想说,“去哪儿我就不清楚了。”
“……谢谢,”南星的表情有点儿恍惚,但紧接着又笑了笑,指了指旁边废弃的“仓库”,“我以前住这儿。”
大婶惊了一下,上下打量了南星半天,猛地一拍大腿:“哎呀!你是南老头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