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醒来头倒是不晕了,就是有点儿沉,不知道是睡多了还是醉后后遗症。
他抱着枕头坐起来,缓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这是南星的房间,南星没在,床尾的穿衣镜照出他的鸟窝头。
徐北抬手抓了两下,昨天冲了澡好像没吹。
他打着哈欠掀开被子下床,动作进行到一半整个人一僵,慢慢低头看过去,内裤前边儿湿了一片儿。
对昨天的记忆只停留在最后洗完澡上床。
半夜起来撒了泡尿也没看到南星。
然后好像做梦了。
比前几次都要深刻,清晰。
梦里边儿南星低低的呻吟落在耳边。
徐北迅速夹紧双腿,感觉清晨的徐小北更加朝气蓬勃。
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事儿也太他妈猥琐了吧。
盯着镜子愣了一会儿,他抓着头发嗷了一声,翻身跳下床在沙发上找到裤子飞快套上,转了一圈没找到衣服,走到院子里才看到晾衣绳上的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洗的,他愣了愣,拿下来换上了。
“早。”南星抱着被子从奶奶房里出来,看了他一眼,进屋里去了。
“早,”徐北抓了抓脑袋,表情有些不自在,跟在他身后,“奶奶起来了没?”
“起来了。”南星头也没回,走到床边把床单掀起来,枕套也扒下来。
徐北看着他一通忙愣了愣:“我吐床上了吗?”
“你不记得啊?”南星没什么表情。
“没印象,”徐北皱了皱眉,“吐了应该记得。”
“没吐,”南星低头拆着被罩,“就是又是汗又是水的蹭我一床。”
“对不起啊,”徐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天不该喝成那样,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是挺麻烦的,”南星手上的动作一顿,漫不经心地说,“还说梦话。”
“我……操,”徐北心里一个紧张,清了清嗓子,“我说什么了?”
“想知道啊?”南星平静地看着他。
“你……”徐北愣了愣,指着他乐了,“你就放屁吧,你昨晚压根儿没跟我睡一块儿,还梦话,你还梦游呢。”
说完转身出去了,南星瞥了他背影一眼:“傻逼。”
“奶奶!”徐北掀开帘子喊了一声,“早。”
“哎,早,”奶奶坐在沙发上笑着看他,“昨晚没回去?”
“那个,喝了点酒,”徐北抓了抓头发,嘿嘿笑了两声,“您没事儿了吧?”
“没事儿,就是个小感冒,小南还非得送医院。”奶奶笑着说。
“肯定得上医院啊,不怕生病就怕耽搁,”徐北说了两句表情淡了下来,“奶奶,昨天我来是要跟您说判决结果的。”
“喝酒是心里不舒服了吧,”奶奶仍笑着,趿上鞋子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递给他,“没事儿小徐,奶奶心里有数。”
酒精烧干了身体里的水分,徐北盯着水杯突然感觉渴得不行,但喝了一口就没再动:“对不起。”
“跟奶奶别说这个,”奶奶拍拍他的手,叹了口气,“这事儿就是赢了也没意思,一家人,输了赢了的,我还能不认这个儿子吗。”
徐北也想过这个问题,家事官司多半能调解成功就因为家事两个字,直接给案子盖棺定论让人没脾气。
赢是赢了钱,输也是输了钱,跟血缘亲属比起来似乎根本不重要。
李格也不是全无良心,只是做了天底下很多男人都做了的选择,选了媳妇没选娘。
听起来很简单,但在徐北心里又不单单是这样。
他记得奶奶说过,没想到会把儿子养成这样一个人。
如果他不认您了呢。徐北很想问一句,但又开不了口。
跟奶奶交代了一些之后的事儿,徐北换了个话题:“小南昨晚在这儿睡得?”
“是啊,早上起来还吓了我一跳,”奶奶说,“就说沙发上怎么多了个人。”
徐北笑了:“被我赶出去了。”
16
奶奶也笑了,笑了两声就开始咳嗽,咳得脸都红了,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徐北赶紧拿杯子给她接了水,在她脊背上不轻不重拍着:“怎么还咳得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