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笑着说:“小伙子挺精神啊。”
“对!贼精神!”徐北喊了一声。
司机给他喊得一愣,估计没见过早班路上这么目光如炬的。
到公司刚坐下,旁边小陈就把头凑过来,顺手在他桌上放了两盒特产:“徐哥,听说你换师傅了?”
“你回家了啊?”徐北看了看包装盒,哈尔滨红肠,小陈家在东北,每回回家必带土特产,“什么换师傅,我师傅只有一个。”
小陈笑了笑,贼兮兮地说:“我还当你烧高香拜入老任门下了。”
徐北看着他的表情,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还记得咱那会讨论过那个死了爸还坚持上庭的女的么?”小陈继续贼兮兮地,“就是您这位老大。”
“我操,”徐北还真不知道,虽然这事儿在业内被夸张成了典范,但主人公的名字却没几个人记得,“她叫什么来着?”
“你这小弟怎么当的,连老大的名号都没摸清,”小陈鄙视他,“任莹莹,江湖人称教主。”
“日月神教啊?”徐北乐了。
“字儿不一样,人家是晶莹的莹。”小陈说。
“得了,”徐北瞥见老任进了办公室,把两盒特产放在桌子下边儿,拍了拍小陈的肩,“哥给教主请安去了。”
“徐哥,我目测,”小陈严肃地看着他,“你要飞黄腾达了。”
“别逼逼。”徐北又乐了。
他一路小跑进了老任办公室,进去的一瞬猛地有些恍惚,赵老之前的摆设基本没变,就是桌子后换了张脸,徐北莫名有点儿难受,感觉自己还得适应一段时间。
“早啊。”老任端着杯子靠在桌边看他。
“教主大人早,”徐北嘿嘿笑了两声,闻到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香气,“这什么味儿?”
“咖啡,”老任举了举杯子,“喝吗?”
“别了,”徐北说,“跟着我师傅只学会了喝茶。”
“都一样的,”老任把杯子放在桌上,拿过电脑前一沓档案袋,“经过昨天友好的相处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这些案卷你先看看,手头的活接着干完,之后我会调整你的方向,有问题吗?”
“没问题。”徐北接过案卷,要放一周前没准他还会抵死不从,但现在他确定了,以后的目标就是赚钱。
企业诉讼的高收益虽然伴随着高风险,但他有个牛逼的老大,这风险可以打一半折。
“民诉案子你有把握可以继续接,这个我不管,”老任喝了一口咖啡,“不过搞砸了没人给你收拾。”
“就是说,”徐北愣了愣,“我以后可以独立接案了?”
“没错,”老任点点头,“前辈那儿,你出师了。”
徐北描述不来这一刻的心情:“可我上回……”
“那个我听说了,”老任笑着打断他,“那案子比较特殊,你一个应届生能做到那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真的吗?”得到行业大佬的认可让他很惊喜,“我还自我怀疑了好一阵呢。”
“年轻人,要对自己有信心。”老任慢悠悠地说。
“好嘞!”徐北龇牙笑了,“这是您口头禅吧。”
“昨天那地儿我没记错的话,”老任云淡风轻吹着咖啡,“是原告的地址吧?”
“您怎么知道?”徐北一惊,脑子飞速转着。
“我看过案卷。”老任老神在在。
“这事儿没违反规定吧?”徐北不放心地问,“这不是混熟了么,老太太一个人我没事儿还能帮个忙什么的……”
“没说不行,”老任疑惑地看着他,“你急什么?我就随便一问。”
“您这吓得我,”徐北松了一口气,翻了个白眼,“那属下告退。”
接下来一上午徐北就埋在案卷档案里头也没抬,水也是小陈给捎带手倒的,他越往后看越觉得这位老大简直可怕,标的额千万上亿的案子在她手里就跟玩儿似的。
“咱老板用了什么手段请来这个大神的?”他拉住旁边走过去的小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