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潇燃没用过这东西,正看着使用说明,余光一瞥,问俞定:“你不用啊,这是个好东西诶。”
程白问:“你不冷?”
“还行吧。”
不冷是假的。
这种鬼天气他觉得不管待在哪里都是一种受罪,学校里还鼓励他们多出去活动活动,课间操时间三个年级所有人跟个傻狗似的,在聒噪的广播声中跑了一圈又一圈,所谓的血液循环畅通了身体才不冷。
道理都懂,但是依然不想动。
他看着程白桌上的那个暖宝宝,舔了舔发干的唇道:“你不用?”
他不想显得自己太娇弱了。
冷就冷吧,熬一熬就过去了。
一年也就几个月而已,一天也就十几个小时而已。
操。
这么一想,怎么更难熬了。
“还行,也不是很冷。”程白说。
不说其他,俞定觉得程白好像确实不太怕冷。
其他人裹得跟个爱斯基摩人一样,他照常的毛衣加外套。
最多三件。
得体又精神。
徐潇燃直接在教室里就掀衣服贴上了。
贴好后隔着厚厚的衣料使劲拍了拍自己肚子部位,长叹一声:“啊——我已经能感受到我的身体在燃烧了。”
俞定“啧”了一声:“正常点行吗。”
徐潇燃转头看他:“我已经快被冻成傻子了,暖宝宝救我狗命。程白刚才从外面进来,应该有看到办公室门口很多人吧。”
程白挑了下眉:“有,怎么了?”
“一群去蹭空调的,哪个班的都有。”徐潇燃撇了撇嘴,“要不是我怂,我也去了。”
他们不清楚高三的教学楼是怎样的,反正高一和高二两个年级所有教室都没有空调。
夏天还有风扇,冬天就只能全靠意志力撑过去了。
唯一受到空调临幸的几间教室就是老师办公室。
于是办公室这个大家向来不怎么喜欢的地方摇身一变成了“著名旅游景点”,每天每节课都有人借着上厕所的名义从办公室么门口晃来晃去。
人数越来越多,规模逐渐扩大。
老师们在知道他们这点心思后,非但没制止,反倒直接把办公室门从原来的一小条缝直接开了一半。
“你说他们怎么想出来的啊。”徐潇燃奇道,“去办公室蹭空调,绝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似乎完全没有转好的迹象。
众人在这种不断加深的寒意和重重考试的压迫下总算要迎来即将到来的新的一年的第一个假期——元旦。
俞定撑着下巴,眯了半节课起来看见空无一人的程白座位,有些茫然。
他带着睡意尚未完全消散的声音转头问徐潇燃:“程白呢?”
“啊?他啊,老何把他喊出去了。”徐潇燃埋头更正试卷,抬了一下头说。
“上课喊出去?”
“自习课,又没啥事。”徐潇燃说完顿了一下,“也不对,改试卷也算正事吧。”
前几天他们又考了一次月考。
对于几个重点班的来说,考试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了,隔三差五就能看见某一科的老师抱着一摞卷子进教室。
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月考要年级排名。
而他们现在就已经文理科分别排名了。
徐潇燃改错题改得有的困,他看着卷子上的钩——改卷老师还挺善良的,只把对的打钩,错的不打叉,不然估计满版的红叉,忽然感叹道:“你说,我进重点班是不是有点错误啊。”
俞定按着眉心的手忽而停下,他扭过头不太理解他的意思:“怎么这么说?”
他抖了抖试卷,将写有分数的那面展开给俞定看:“67,普通班的都考的比我高。”
其实他当初进了重点班自己也有点意外。
原来班级好几个成绩比他好的都没进,要不是知道自己家和学校领导没关系,他都要怀疑是不是他爸妈走了谁的后门。
只能说他的狗屎运是真的好。
“其实吧,很多时候上课我都没听懂,但是又不喜欢问老师,然后拖着拖着拖到最后自己都忘了。感觉重点班压力挺大的,自己也没办法完全跟上节奏,有时候就在想自己和其他人是不是智力有区别,怎么别人能考满分,我就只有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