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可能不能付诸行动又是另一回事。
正因为这两门课学得不太好,也就没心思在这上面多花时间,循环往复,成了个闭环一样。
他拿出一本熟悉的《英语阅读题专项训练》,闭着眼给自己做了几秒思想建设,才伸出手翻开了新的一页。
程白在旁边看的好笑,忍不住问:“你这是做什么?做题前的仪式?”
俞定刚刚积累好的情绪被程白这么一打岔瞬间就消了,他转过头答:“不是,我只是我怕自己看吐了。”
“怎么个吐法?”
“不是,你不会觉得做同一类型或者同一科的题目久了反胃吗?”
俞定现在基本就是这个感受,所以每次刷完一套英语题后,都要给自己找点别的科目的卷子来调节一下。
至于程白......那岂是只想吐。
这几天作息上确实是没熬夜了,但对他来说那种看题久了便生理性眩晕的症状还是没能得到有效根治。
这大概是他作为一个学渣最难得的坚持了。
程白看着手上的资料,连续翻了好几页也不下笔,才矜持回道:“是有点。”
他说话时声音低低沉沉,像是收在喉咙里溢出的一丝喟叹,从心尖上划过一般,又麻又痒。
俞定抬眼看他,却骤然蹙眉道:“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哪不舒服?”
“啊?”程白愣神了片刻。
俞定放在口袋里暂时取暖的手拿出来在桌下握住了程白的,果然透心凉。
他拍拍前桌同学的肩,问:“有镜子吗?”
前桌是个男生,他半侧过头,反问道:“你觉得我会有种这种东西吗?”
行吧。
俞定也没想法找女生借,他拧着背,将左手塞进右口袋里取出手机,点开了前置摄像头对着程白。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脸白的我该感觉你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胃病之类的,还是没吃早餐低血糖?”
手机里的自己看起来确实有点苍白,但也还没到俞定说的那种程度。一日三餐基本都会按时吃,至于胃病......他从小到大都很少生病。
面色白大概是天生的,或者天气冷的。
他抬手覆上前置摄像头,将手机放平在桌面,指了指自己的脸:“我从小到大都这样,没胃病,也没其他病,早餐你不是看见我吃的吗?”
俞定:“......”
是哦,经常能看见程白不急不忙地拿着被豆浆从后门进来,每天吃得比他还稳定。
俞定咂摸了一下嘴,感觉自己有点紧张过头了。
程白右手支着头,左手转笔。但左手毕竟不是惯用手,黑色的笔壳偶尔轻落在桌面,清脆一声,仿佛自然而然地奏起了节拍。
“在你心里我体力很差?”程白眯着眼问。
这个问题......俞定一瞬间涌上脑海的就是某些......唔。
果然,那个纯洁的孩子早已远去了。
他咳了咳嗓子,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大抵是复习得实在有些没劲,一时兴起想拿程白解解闷。俞定凑近他颈侧对着耳朵一字一句地吐着气:“体力差不差,又没试过,谁知道呢。”
俞定说这话时面上依然十分正派,表情纹丝未动,若放在外人看来也许就是普通同学之间闲来无事聊天逗趣。
只有程白知道俞定此时放在他腿上不断上移试图作乱的手。
俞定手指指尖轻轻点在他的腿侧,隔着略有些厚度的裤子布料慢慢往上走,一下又一下,仿佛隔靴搔痒。
在即将落到贴近某处的地方时,程白及时捉住了那只不知死活撩骚的手。
细长的指节握在手里能清晰感受到骨骼突起的位置,干燥又柔软。
他把手重新塞回俞定的口袋,垂着眼皮看他:“别没事找事。”
俞定闷头笑了起来:“程白同学,你想什么呢,我只想看看你穿没穿秋裤。天气这么冷,别冻着了。”
大白天的在教室他当然不可能干什么。
他说着又把手拿出来在程白裤子上捏了捏,正经道:“有点摸不出来,是不是裤子太厚了。”
“没穿。”程白答,“校服挺厚的,一条够了。”
“行吧,”俞定啧了一下,“没穿就没穿吧,反正我也没穿。”
俞定撩拨完心情也好了不少,正准备继续刷题,程白突然扯住了他的袖子,将他往自己这边轻轻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