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报名,顺利进入宅院。
白叶才睡醒,还有几分困意,打着阿欠斜视虞驰,吐槽道:“你就这样来呀?”
“不然呢?”
虞驰错愕,没明白意思。
“大清早来敲门,我以为你要给我送礼呢,白欢喜一场。”白叶引着虞驰走进了客厅,要知道他平时没事,一般要睡着中午才自然醒。
这是有钱人的生活,朴实无华且枯燥。
“茶没了,喝水吧。”
客厅中,白叶软在沙上,不怎么想动弹。
虞驰也不尴尬,反而重重点头道:“没错,你说对了,我确实是来送礼的。”
“诶?”
白叶愣了下,上下打量虞驰:“礼物在哪里?”
虞驰郑重其事道:“我要送你泼天的富贵,以及一个载入画史的机会。”
“你……”
白叶愣了,迟疑道:“我这里有小柴胡,你要不要来一泡?”
“我没发烧,不是在说胡话。”
虞驰脸一黑,然后严肃问道:“你甘心吗?”
“什么?”
白叶不解其意。
“一年前你身陷危机,人人喊打,甚至被迫无奈,烧毁了自己所有画作。就算现在你另辟蹊径,通过雕塑成功翻身。但是心里的创伤,真的已经抹平了吗?”
虞驰话里也有几分挑拨的意味,“我不相信,你对于这事,会一笑置之。我也不相信,你从此专注雕塑,与画坛彻底决裂。难道你就不想,在画坛上演王者归来的好戏,给当初嘲笑你的人最沉重的打击?”
“……不想。”白叶摇头,仿若咸鱼。
“不,你想。”
虞驰逼近,肃然道:“不管是谁,在经历那种事情之后,心里肯定会感到憋屈、郁闷,肚里积压着一团火。我知道,你一定在等一个机会……”
这话好熟悉呀。
白叶忍不住顺势道:“是啊,在等一个机会。我要争一口气,不是要证明我比别人了不起,我只是要告诉大家,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砰!” “对,没错,就是这样。”
虞驰拍案而起,满脸都是激动、兴奋的神色,他热血沸腾,身体与灵魂都在颤动。他觉得白叶一席话,彻底说到他的心坎上啦。
他忍不住挥手振臂,豪气冲天,“失去的荣誉、鲜花、掌声,一定要拿回来。”
“呃?”
白叶眨了眨眼,到底谁被打压、抹黑呀。
怎么看起来,对方比自己还要激进呢,有点难以理解呀。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不久之后,虞驰才冷静了下来。他轻轻吸了口气,觉得白叶与他,有类似的心境,也称得上是知己。
当下他也不卖关子了,直接开门见山道:“白叶,你觉得以油画的形式来表现国画,有没有搞头?”
“没有。”白叶直接否决。
“啊?”
虞驰惊愕。
他才想说些什么,却被白叶打断了。
“好了,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你说的机会是什么了。”
白叶耸肩,叹气道:“你应该是在昨天,看了我以油画画的竹子,觉得这是一个突破口,说不定新形式的内容,可以撼动艺术界,甚至改写艺术行业的进程,成为画坛变革的里程碑,对不对?”
虞驰惊诧,意外,睁大眼睛,“你……”
“我也有类似的想法,不行吗?”白叶撇嘴,他又不是傻子,虞驰能想到的,他怎么可能忽略过去呢。
然而上网一查资料,他才发现自己的天真。
在原时空,在那时局动荡不安的年代,先辈们为救国图强,全面引进西方的一切东西,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西洋画。
这期间有许多才华横溢,博古通今的大画家,积极学习西洋画法,并融入中国文化中。问题在于,一百多年过去,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