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人老成精……
几十年的人生阅历,什么风浪没有见过?紫砂壶摆在大家眼前,供他们欣赏把玩使用,这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一帮人心中也有数。
这是要捧白叶上位呀。
明显的信号,也让一些大佬心领神会,他们与中海美院的关系不必多说,肯定不介意做一些举手之劳的小事。
一个头戴编织帽,白眉很长的老先生,抬眼打量站在虞蒿旁边的白叶,语气十分随和,开着玩笑,“你就是白叶呀,久闻大名啦。”
“啊!不敢……”
白叶诚惶诚恐的样子。
至于有几分真假,很难说得清楚。
“老于,别捧杀小辈。”
旁边有人指责一句,然后话峰一转,“不过你这话也对,最近一段时间,我经常在不同的场合,听说你的名字。大家都说,白叶是年轻一辈,很厉害的画家。”
“不是雕塑家吗?”又有人幽幽回了一句。
一阵笑声中,更有人凑趣:“哈哈,我怎么听说,他是搞建筑设计的?”
“如果我没耳聋,似乎刚才有人说,他还是制壶工艺师?”
几个大佬,你一言我一语,尽管语气之中,充满了戏谑的成分,但是白叶隐隐约约之中,也听出了些许责怪的味道。
所以白叶只能干笑,又不好辩驳。总不能告诉大家,他是勤快的搬运工,哪怕跨界几个领域,都不费什么脑子,根本没有分散什么精力。
但是这个秘密,无法宣之于口,他只能保持沉默,眉目间有点苦涩之色。
“好了,你们少说两句。”
一个眉毛掉光,颧骨比较高的老人,轻轻摇头:“说得你们一个个,好像从来没跨界过似的……”
“这不一样。”有人才想反驳。
那没眉毛的老人,立即哼了一声,态度鲜明,“有什么不同?无非他跨界的时候,照样玩得风生水起,你们有人跨界却失败了。”
“……”
几个人大佬沉默了,太戳心窝了。
这真是事实,不要说像白叶一样跨领域了,哪怕是同样的国画领域,有人学了一辈子的工笔画,到老了想转为写意画,却发现无论如何也转变不过来。
耿直的胡老头。
一个老人没好气道:“老胡啊,都是自己人,打人不打脸啊。”
“行,不揭短了。”
胡老头爽快,笑眯眯看向白叶,和颜悦色道:“小子,这些陶壶,真是你做的吗?”
“不。”
白叶冷静摇头,纠正道:“我设计造型而已,然后请制壶的老师傅把关,一起探索研究,才烧制成功……” “设计啊。”
一帮老头一听,不由得轻轻颔首,他们觉得这事靠谱多了。毕竟白叶再全能,也不可能再懂得制壶工艺吧。
相比之下,单纯的设计外观,似乎比较简单。
当然,一群大佬之中,也有明白人的存在,“就算是设计,那也不容易。”
说话的老人,双手骨节分明,还有一层明显的茧子,他有几分感叹,“要知道,设计出造型来,也要经受得住窑火的考验。特别是特殊的壶型,很容易在窑火中碎裂、开片,导致烧制失败。”
“这事知易行难。”
那老人总结道:“你们要是有谁不信,大可自己去尝试。”
“没谁不信。”
旁边有人沉吟了下,也跟着补充,“尽管我对制壶工艺不太了解,但是想来大家平常时候看到的壶型,基本是差不多的样子。这显然不是制壶工艺师偷懒,或者行业统一的标准,而是那种壶型,比较容易烧造成功吧。”
一瞬间,一群大佬目光微闪,也明白了其中的潜台词。也就是说,在制壶行业中,对于壶型也有一种定式。
但是现在白叶打破了定式,让壶型变得多样化,自然算是难得的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