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彦已经自己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两步。
目光遥遥看向她,男人俊脸绷着,神情真诚又温柔:“以前是我的错,没有好好珍惜我们的婚姻。”
“也是我过于自以为是,没有站在你的角度考虑过你的感受。”
“所以慕澜,我愿意承认自己过去所犯下的种种错误,并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也知道,这次放你离开,往后余生大概是再也找不回你了。”
“没关系。”
“既然我们的婚姻令你窒息,那我……放你离开。”
痛苦,只他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霍时彦的声音极富磁性,很动人。
慕澜看着他,若非亲眼所见,真的不敢相信一向清冷孤高的男人,也会有变成话痨的一天。
这是记忆里霍时彦跟她讲话最多的一次,也是神情最温柔,语气最富有感情的一次。
这是慕澜梦寐以求的霍时彦。
以前的他像是扎根在神坛之上,她就是那神坛下最虔诚的信徒,一直企盼着他有朝一日能步下神坛,走向自己。
现在,这个愿望实现了。
可她已经不是以前的慕澜了。
没有办法再像年少时那样,不求回报的去爱他、等他。
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去赌,去等。
……
忍着心底的疼,慕澜艰难的吸了口气。
她咬了咬下唇,没敢看霍时彦的眼睛,只一个劲的点头:“谢谢。”
和平离婚,是慕澜料想中最好的结局。
伤痛之余,她补了一句:“那你这几天抽个时间,我们去民政局办一下手续。”
“嗯。”
“那我先走了。”慕澜转身,默默往小区出口那边走。
霍时彦没有挽留,他站在原地一动也没动。
原本是想追上去送慕澜回慕宅的。
可脚上像是有千斤坠,根本挪不动步子。
亦或者说,霍时彦是在害怕。
他怕自己若是真的追上去了,会忍不住抢过慕澜手里的文件袋,将里面的离婚协议书撕碎。
会忍不住把她扛回家,圈禁起来。
会忍不住祈求她……留下来。
……
慕澜叫的网约车回的慕宅。
她上车后,整个人处于意识不集中的状态,虽然盯着车窗外,目光却是没有焦点的。
直到驾驶座的司机师傅喊她:“小姐,后面那黑色卡宴的车主是您朋友吗?”
慕澜回神,一脸茫然:“什么?”
司机师傅:“从刚才您上车那小区开出来的,一直跟着咱。”
“是您朋友吧?”
慕澜:“……”
她从后视镜看见了那辆黑色卡宴。
确定是霍时彦的车没错。
所以他这是什么意思?担心她,所以跟着她?
慕澜拧眉,轻吸了口气,冲司机师傅笑了笑:“不认识。”
司机师傅看了她一眼,倒是辨不出慕澜说的话是真是假。
不过他也没再多问,只按照路线,把人送到了别墅区。
慕澜没有让司机师傅直接把车开进别墅区,她在别墅区门口那条柏油路下的车。
下车后便顺着柏油路往慕宅的方向走,没有回头。
她只装作不知道霍时彦跟着的样子。
但其实她知道,那男人也将车停在了外面,然后下了车,不远不近的跟着她。
直到慕澜平安回到了慕宅。
霍时彦还在慕宅大门前站了许久。
向来不抽烟的他,从车上摸到了张谦搁置的一盒烟和打火机。
这会儿正点了一支,猛地吸了一口,“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