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澜半张着嘴，眼神讶异，下意识的想问为什么。
可转念一想，她和霍时彦已经离婚了，所以她跟谁走得近，跟他有半毛钱关系吗？
所以慕澜抿了抿唇，昂起下颌，不以为意的笑：“凭什么？”
霍时彦噎住，半晌才缓过劲来，认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
慕澜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理了理情绪，男人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澜澜，你想和谁在一起……都可以。”
“除了沈放。”
这话他说得很艰难，但慕澜听不出。
她只惊愣片刻，狐疑的蹙眉：“为什么？”
“你跟沈放很熟吗？”慕澜觉着，霍时彦像是很了解沈放的样子。
兴许可以从他嘴里，获取些关于沈放的信息。
霍时彦的为人，她还是相信的，也信他看人的眼光。
男人沉默，没有打算细说的意思，只叮嘱慕澜离沈放远些，便要走。
慕澜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走掉！
“你要是不说清楚，我一会儿还找他去！”
霍时彦的衣袖被她拽住了，脚步自然停了下来，脸色僵了僵。
两人僵持了一阵，霍时彦妥协了，“说清楚可以，但你得先告诉我你找他做什么？”
“我……”慕澜被问住了。
她当然是为了慕焉，想先了解一下沈放的为人。
犹豫了一阵，慕澜如实告知。
楼道里的感应灯灭了，她没看见霍时彦松了口气的样子。
又静默了一阵，男人一副严肃口吻：“沈放这个人不能嫁。”
他知道慕焉和慕澜姐妹情深，若是慕焉以后过得不幸福，慕澜心里肯定不好受。
“为什么？”还是这个问题。
为什么沈放不能嫁？
爸爸明明说他年轻有为，而且他看着也确实沉稳可靠。
霍时彦从不在背后议论别人，心思深，喜怒不形于色，怎么对沈放如此排斥？
而且那股子厌恶劲，他表露得淋漓尽致，没有丝毫要遮掩的意思。
霍时彦：“他很渣。”
慕澜：“……”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她那句“有你渣”就脱口而出了。
还好忍住了。
慕澜道：“你怎么知道他渣？”
“你信我。”霍时彦没有过多的解释。
有些事情，他不知道还有没有必要告诉慕澜。
毕竟他们已经离婚了，慕澜要的是自由，他带给她的却只有痛苦。
现在她好不容易解脱了，可以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了。
那些所谓的解释，还有什么意义吗？
所以霍时彦只给了她三个字。
慕澜因此呆住，心跳快得不行。
“我信你。”她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哑。
心跳已经平复下来了，但慕澜想到了一些别的什么，鼻尖有些酸涩感，再开口时，便带了哭腔：“霍时彦，我爱你这些年一直都相信着你。”
“可你都做了些什么呢？”
“我……还能信你吗？”
霍时彦被她的话震慑住，思绪有片刻停滞。
但他根本来不及去思考慕澜的话，因为霍时彦明显感觉到慕澜的情绪不太对。
她说话带着哭腔。
“澜澜……”他伸手，轻轻握住她的肩膀。
慕澜挥开了他的手，迅速抹了眼角的泪，越过他跑走了。
感应灯又亮了。
霍时彦的手半扬着，什么都没抓住。
空落落的楼道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沉闷压抑，透不过气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