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侃趴到桌上,偷偷摸手机出来玩游戏。
“郁侃。”许恣喊他。
“嗯。”郁侃点进游戏,“六班转走一个,空了一个位置,学校应该会答应他。”
英语老师阮敏穿了针织毛衣裙子,一直盖到膝盖,外面套了件黑漆外套,卷着冷风一路快步走进教室,温柔但严厉地敲敲第一排同学的桌子:“我总共就布置了两张试卷,你们都不愿意好好写?”
“玩归玩,学习归学习,好不好?”阮敏说,“下面我念到名字的同学回去把作文重新写一遍,字好好写,注意时态。”
郁侃关了手机趴桌面上,目光在许恣的桌面上轻轻一顿,若无其事地挪开。
他没想到许恣收到电影票这件事居然还能有后续,那个同款式的信封在许恣的位置上又出现了。
这次里面就一张纸条,看款式还是从作业本上撕的,全班都有很多本,经常撕来做草稿纸的那种作业本。
-小卖部进了一款椰奶味的冰棍,很好吃
郁侃嘴角一扯,怎么突然之间全世界都知道小白眼狼儿喜欢椰奶?
是谁啊。
郁侃在教室里看了一圈,锁定了学委孙瑶。
孙瑶是学委,平时也会找许恣问问题,是班上跟许恣接触最多的女生。
郁侃:“……”
孙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转了个身看他,视线猛地对视上,孙瑶吓得脖子一缩。
许恣胳膊肘怼了怼郁侃,语气微妙:“你在看什么?”
郁侃坐起来,发现不是孙瑶看他,是大部分人都下意识往他这扫了一眼:“怎么了?”
“英语作文重写,”许恣盯着他看了一会,“有你的名字。”
郁侃点头:“啊。”
那天在家门口那么聊完之后他就投入伟大的学生事业里,虽然他一度觉得哪里已经开始变了,并且十分自觉地把自己变成贴纸贴在许恣身上。
所以,还少了什么关键的。
能让他理直气壮地让许恣别看小纸条的东西。
许恣拿笔戳了戳郁侃面前的课本:“七十六页,等下抽读。”
“我听见了。”郁侃后背靠在椅子上,抓着课本漫不经心地翻了两页。
晚自习后两节郁侃不在,他去小卖部买啤酒,跟老板你一瓶我一瓶喝。
“考砸了啊?”老板忧心忡忡,不想跟他继续喝下去。
郁侃灌了一口:“还没考试。”
老板自己给自己换了饮料,抿了口:“行。你现在有什么想不开的说一说?”
一直喝喝喝这么喝,郁侃去了几次厕所,也不想喝了。
“我能有什么想不开?”郁侃开了两颗扣子散热,“不是说酒壮怂人胆吗?”
老板乐了:“你怂啊?看不出来啊,再壮胆干什么去?终于忍不住要炸学校了?”
“屁。”郁侃懒洋洋撂下酒瓶,愁了。
本着拖久了对他们两都不好的想法,放学铃响之前郁侃走回了教室。
许恣不在座位上。
郁侃问江潮:“老江,许恣呢?”
江潮在重新写作文的名单里面,正在奋笔疾书,回答得特别匆忙:“他啊?学委找他出去了。”
郁侃感觉刚才壮胆的副作用好像出来了,冲的头特别疼:“孙瑶找他?去哪?”
“小卖部吧……”江潮说。
江潮一个紧张又写错了单词,唉声叹气地划掉:“生物课不是有研究项目吗,他跟学委一组做饮食习惯调查,好像要找老板问……”
“谁跟我一组什么?”孙瑶忽然披着头发从后门进来。
江潮吓了一跳,四处一看发现郁侃已经不在这了,纳闷地扣了扣桌子:“你不是跟学神下去小卖部统计数据了吗?”
“没有啊。”孙瑶一脸疑惑,“我去厕所扎头发,这种问一问的事情,他自己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