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说短也不短,他们东奔西走就耗费了许多时间,八月末终于得到几天空闲时间回衍都陪家人,大大小小的聚会也赶在普罗大众开学之前又来了一遍,此时已经有些人考到不熟悉的城市,因为学期制度的原因早早去了学校,人少了一些,东奔西走的氛围重新卷了一遍。
许恣和郁侃在一个城市,江潮和林倍倍也在,他两很巧地考进一个学校,理三班很多人考到一个地方去,他们这个班号称成绩稳定,后来连选择方向也稳定得不行。
“什么时候再回来啊?”奶奶捧着郁侃的脸,不舍极了。
爷爷从轮椅上站起来,默不作声地抱了抱郁侃。
“很快,下个月就回来了。”郁侃手臂张开,深深地闭了下眼睛。
睁眼时看见许恣抱着胳膊站在奶奶后面,嘴角勾着一抹笑,抽了两张纸巾递给他。
郁侃:“......”
他趁人不备突袭,一把拎着拽上楼。
叫“学神”的猫没有跟着郁侃去上学,因为不确定同寝室的人能不能接受养动物。
走的那天照例是老许送,晁云跟着。
“记得给妈打电话。”晁老板替儿子整了整衣服,跟许恣七分相似的眼睛眨了下,忽然红了。
许恣扎扎实实在她身边待了那么多年,除了假期出去玩耍的时候,哪里有跑这么远过,从这之后大部分的时间家里只有她和邱阿姨,没有那个懂事别扭的儿子。
几人吓了一跳,许恣迟疑地看了眼郁侃,生了晚几天再动身的念头。
好在晁云立马咽了回去,淡定自若地拍拍他们两个:“行了,别延误了,赶紧滚吧。”
许恣没好受到哪去。
郁侃坐在他身侧,扣着他的手抓的很紧,趁人少时偷偷靠过去,接了个安抚意味的吻。
没想到这一亲让许恣想起了别的事,别过脸去盯着窗外,就是不理郁侃。
不知轻重不长记性说的大概就是这个年龄段的小年轻,即使第一次的记忆算不上多美好——那时候的感觉不如说是心理上的快感更多一点。
事后许恣还亲自上网找资料,翻了人体器官剖面图出来,两个人对着研究。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郁侃看着他说。
许恣察觉到这视线,脖子一拧,摁了摁指节,冷飕飕瞥了他一眼。
郁侃笑得不行,起身捏了捏他充血的耳根,哄道:“知道了,我下次慢点。”
许恣反手就是一巴掌。
广大学府开学时间很接近,他们到学校报到住进寝室之后,起初两个星期还空闲一点,江潮约上他们两,用多聚聚的借口约了林倍倍好几次。
两个星期之后,江潮就可以单独约林倍倍了。
关于这位文娱委员,郁侃后来偶然看到林倍倍写字,字体之熟悉让他想起另外一个人。
牛皮纸小姐的事本来已经被淹没到历史的长河中去了,郁侃突发奇想兴师问罪,问许恣:“情书你还留着吗?”
“留着,你要拜读吗?”许恣跟他不在一条线上,边说边低头找。
郁侃问的时候很顺口,醋意还没上来,一看许恣真去翻了,后知后觉地觉得不对味来,表情变化莫测。
直到许恣翻出那张他十分熟悉的信纸。
郁侃愣了片刻,笑了:“操,不是这个。”
“你还写过哪个?”许恣皱皱眉,目光微妙。
“不是我写的。”郁侃托着下巴,“牛皮纸装的,你高二收到的。”
许恣着实懵了好一会,等他想起这桩陈年旧事,半点儿也不想理这个神经病了。神经病还执着地追问:“不在了啊?是不是不在了?”
“妈的,”许恣贼烦,“旧的没了,新收的你要不要?”
“啊。”郁侃笑了,“还有新收的?”
许恣捏着一边耳机,瞥见视频上郁侃越笑越灿烂的模样,感觉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