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明源和虞露也跟没看到他们一样。
岚姐有一段时间喜欢玄学,东方和西方的东西换着来玩,看郁侃闲着,让郁侃抽过一次塔罗牌。
郁侃不爱把问题拿到这些东西上面来问,很容易让他想到高中时期被桃李一中那骗子糊弄的桃花跑了,万一抽出个不是好歹的牌来,就是自己吓自己。
他有意打击塔罗牌,所以问和父母的关系怎么缓解。
蒋岚瞅了他一眼,牌都不想洗了:“你想缓解吗?”
她作势要把牌收走,郁侃赶紧抽了一张放桌面上。
死神牌。
郁侃就认识几张牌,正巧认识死神,吹了声口哨,乐了:“还挺准。”
“我还没洗牌。”蒋岚冷着脸把牌收回去,“而且这个要分正反位置,你瞎赖赖拿了又不正规翻牌!”
说着蒋岚瞥了眼手机,说:“这牌有转机的意思。”
准不准,有没有转机,郁侃后来走了就把这事抛到脑后了,不过是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只是老爸这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莫名其妙想起了那张死神牌。
正位还是倒位来着?
他实在想不起来,放弃了。
郁侃跟许恣说话没有特意避开手机。
“我和你妈快回去了,跟你聊聊。”郁明源说着停顿了一会,“你旁边有人?”
郁明源记得郁侃是刚睡醒。
跟你聊聊。郁侃印象里郁明源经常说这句话。
他伸手从许恣手里接过牙刷,边说:“嗯,许恣。”
郁明源没声儿了,下一秒电话挂了。
郁侃把手机扔回桌上,顶着一嘴巴泡沫进洗手间跟许恣挤在一块镜子面前刷牙,漱口完急匆匆地亲了许恣一口。
许恣一抹脸,眼睛睁开了:“操。”
郁侃赶紧摸着他后背拍了拍:“我去做饭,溏心蛋?”
许恣又闭上眼睛补觉,表示无事退朝,别烦朕。
家远的人一学期回不去几次,碰上长假往往走的早。他两比同样回衍都的人启程还早。
郁侃进门那会儿,郁明源虞露两人居然已经在了。
爷爷的轮椅卡了个玩意,最近推着不灵活,老人又不愿意换新的,所以郁明源把轮椅拿到院里捣鼓,试图把新出的仪器功能给这把旧的安上。
爷爷坐在门槛上不满地叨叨:“我就是使不惯你们那些高科技的东西。”
“我回头教给你。”郁侃在爷爷边上坐下来。
“去帮你爸。”爷爷拍他,“我哪儿要你陪啊。”
“我刚回来你就嫌上了。”郁侃拍拍裤子起来,走到郁明源边上,蹲下来看那轮椅。
“爸。”郁侃叫了声。
郁明源捣鼓轮椅:“嗯,回来了?”
“嗯。”
又没话了。
旁边零零散散的零件摆了一堆,郁侃看了下,大概辨认出哪些是郁明源想弄上去的,哪些是轮椅本身有的。
只是现在拆成这个样子,重新弄回去几乎不可能。
郁侃拨拉两下,听到郁明源说:“螺丝刀。”
郁侃把螺丝刀递过去,说:“整个新的吧,这个坏了。”
郁明源:“老人喜欢旧的。”
“不是,爷爷就是怕用不好新的丢人。”郁侃看着那底下摇摇欲坠的一颗钉子,伸手揪了下来,“好好教他用会了,他就用了。”
郁明源停了下来,隔着半个轮椅看着郁侃。
郁侃没看他:“我爷爷跟你一样要面子,腿没事前他年年到长永路那块儿的河里头表演游泳,这两年他把这椅子玩出花样,区里头好多人喜欢看爷爷用轮椅表演特技。”
郁明源皱了皱眉。
他确实没有办法理解这些,安生待着为什么不好。
郁侃察觉到,说:“爸,谁都会老的。如果有天你做不了你喜欢的事了,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