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蒙摇了摇头,说:“正因为不是内定,才会有这么多人来试戏。万导和钧潮什么交情,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很有原则地让你来试试,这就说明他这个人油盐不进。”
“噗。”路夕听前面还以为他要夸万导,没想到给了这么个评价。
戴蒙苦着脸道:“你别笑,是真的。我还没忘记当年他在剧组的时候,是怎么对钧潮痛下狠手的。我都不知道,该祝你试上还是试不上了。”
万导在剧组出了名的暴脾气加严厉,经常把年轻演员怼哭的那种。
不过路夕倒是没听过,关于贺钧潮在片场被怼的传闻。
戴蒙向他解释道:“那是因为我家这个也不是省油的灯,嘴皮子贼拉厉害,你见过新人敢跟导演互骂差点往对方脑门上扣剧本的吗?没有吧。你见过最后这个新人还把导演给说服改戏的吗?更没有吧。”
路夕:“……”
“下一个,路夕。”里面来个了人道。
路夕和他聊了半天,一点剧本没看,手忙脚乱地站起来,跟着他走了进去。
出乎他意料,里间居然有外面两个那么大,而且也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私密。
导演、副导演、制片坐了一排,后面还有一连串的摄像师和工作人员。
贺钧潮坐在万导旁边,脸上带着工作时的认真。
万导让场记把抽到的纸条拿给他,路夕看了一眼,居然是一场个人戏加一场对手戏。
万导说:“男主已经定了一个关青,所以你们试另一个男主的,都要和他对戏试试看。”
关青坐在一边,穿着一身军绿的戎装,像是从哪个剧组临时借来的。
他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长相英俊笔挺,但时不时就看一眼手表,好像有什么其他事。
“给你五分钟准备。”万导面无表情地说。
路夕呼出一口气,书里的纸条被他捏的有些皱巴。
上面写着:第二场,雪地。裴枫眠脚受伤,白嵩吃力地背着他,两人走在大雪中。
这是一段推心置腹的对话,但是路夕看了看关青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身上的装备约莫也有几斤重。
……认真的吗,导演?
作者有话要说:六一快乐,今天是粗.长的一天~ “咳咳。”路夕用拳头抵住嘴唇,努力忽视体型上的差距,调节情绪。
第一场是白嵩不得已,要将师父的遗物交出去的场景。
这一段念白比较长,不仅考验情绪控制,还涉及台词功底。
恰好路夕之前为了学声乐,也顺带练过一段时间台词。
当他跪在假想的石像前三叩首的时候,万导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副导演说了两句话。
旁边的内行也能看得出来,路夕的情绪虽然不够,但光是看侧面的身影,就有一种白嵩的感觉。
场记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两人小声交流了一番。
“看着还行。”
“比上一个好。”
“不是科班出身,优势也挺明显的,只是感觉对了就是他了。”
“也不好说,得看他和关青的对手戏如何。”
路夕并不知道自己在被一屋子人议论,他看着虚无的空气,跪的笔直地念台词:“师父,终有一天,我会把他们全都打趴下,将牌匾取回来……徒弟不孝,给您和禅宗丢脸了!若是这场比试我输了,定当以死谢罪!”
这个场景的背景,是裴枫眠误打误撞取走了禅宗先祖的遗物,而白嵩不得不入世与他决斗,两人不打不相识。
他演完后便站了起来,规规矩矩地看着导演席。
万导笑着对贺钧潮道:“你的人,你先点评两句。”
他明明是开玩笑的语气,其他人也都一副看戏的表情,但路夕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贺钧潮放下手中的笔,说:“说两点。第一个,感情不够饱满,爆发力有点不足。第二,眼神有风骨,台词稍显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