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刚不知道怎么的……
苏青的颈项看上去很……很漂亮。
陈同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形容。
发尾服帖,一些细软的初生的发丝修饰了他的脖颈,如果他咬下去……
陈同想起昨晚上看的同人文里他的那些哼哼……苏青也会哼哼吗?
舌侧悄悄蹭过牙齿又飞快地做贼一样地缩回来,陈同老老实实躺好,夹住腿,一动也不动。
苏青回来得很快,陈同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装死。
“睡着了?”陈同听见苏青小声的自言自语,豆浆放在桌上,电风扇调小了一档,空气变得安静,苏青坐在床边。
老式的床头柜下面是一个连轴开合的小橱门,旧旧的没有关拢,露出书脊的一个角。
陈同听见苏青弯腰,从里面拿了本书出来。
那是一本很旧的高等数学。
里面的笔记很乱,很多划重点的横线,勾起一道道题目,书角还有折痕。
并不是陈同留下的痕迹,大概是一本二手书。
书里夹着很多稿纸,这些草稿纸上才是陈同做的笔记。很工整。
陈同的字很好看,沾染一点他经常炸毛的性格,勾写得有一点个人特色。
苏青翻书翻得很慢,对陈同而言像是一种折磨。
他不敢动。
好像镜头始终存在,谁也不知道邢女士的摄像机放在了哪里监视他。
陈同的呼吸有些沉重,额头上沁出汗来。
苏青很敏锐地抬头,走近了好像是在看着他。
陈同蓦然睁开眼睛回望过去。
不是黑黢黢的摄像机,苏青眼睛里有深切的担忧:“睡不着?”
陈同点了下脑袋。
“是我吗?”苏青很轻地问,“我在这里所以你睡不着?”
陈同始终看着他,又很慢地摇了摇头。
苏青抹掉他额头上的汗。
陈同看着苏青脸上的温柔,有一点恍惚。
他靠在床头嘬完了两杯豆浆,喝不下的第三份被苏青解决掉,炒饭拿去热了热,不过陈同没什么胃口。
——他真的生病了,37.4°,有一点低烧。
不过陈同知道自己病的不在这里。
可是他还不确定,不敢承认,更不敢说。
热水壶里咕噜咕噜烧着水,苏青回家拿了一罐蜂巢蜜。
他被强制要求睡觉,不过和从前邢女士要求的强制睡觉不一样,苏青不是为了强迫他回复精力才能更好的学习。
陈同被他半扶起来喝蜂蜜水的时候,苏少爷有点严肃地说:“你要是早上睡不着,以后就早点睡,不管怎么样,都不许再通宵了。”
蜂巢蜜不知道是什么地区产出的,总之很香,也很甜。
所以陈同不敢承认,更不敢说。
激素分泌会欺骗他的大脑。在这一点上,两个少年人都清楚明白。
他们太聪明,也太愚笨,不打算做身体的奴隶,也并不能和自己的心意和谐相处。
这变成陈同的一种未知的纠结。
还太早。
隐隐约约的,他们都意识到这一点——“还太早”。
他们还没成年,还不够成熟,还太天真,还小,还不能为所有的冲动承担结果,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做什么有关情爱的决定和承诺。
他们不是青春期被躁动支配的奴隶,在这一点上他们足够自信可以管控自己。
他们还做不到像成年人那样瞻前顾后,但都有自己的思考和判断,年少的确轻狂,但不是能用来肆意挥霍浪费的。
至少在感情上他们都还带着雏鸟的一点脆弱,因此并不愿意过早涉足其中。
苏青不想把陈同拉下来,陈同也并不想在目前的状态下把事情变得更复杂。
那只会让生活更加无序、混乱和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