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同?暑假时候跟着我做事的那个陈同?”傅知非从烟盒里抽出根烟,对面舒望咳嗽两声,他手一顿,把烟放回去了,“转学生是桑野介绍来的那个?”
傅瑶想起来她叔叔认识陈同,又是桑野的发小,当下点头:“对对对,就是他们。”
舒望不太认得,问:“哪个陈同?”
傅知非说:“陈老的孙子,暑假时候不是接了城建文化,在变电箱上画画题字么?今年七八月份天太热,我不让你跟着去露天跑,你还和我生气。”
舒望愣了愣,傅知非说仔细了一点:“他爷爷是陈稼和,你上头的那位书协的副会长,算他半个徒弟。”
舒望明白过来了,点点头,问:“老人家现在还好吗?”
傅瑶收了声不说话。
傅知非皱了下眉头,有点想抽烟:“……已经去世了。”
舒望没了言语,傅知非问傅瑶:“他现在和林烝的侄子关系很好?叫什么?”
“叫苏青。”
傅知非点了点头,又问:“陈同最近考试怎么样?”
傅瑶小声说:“不怎么样。”
年级三百多,虽然在全年级是中游水平,但在他们班是倒数。
傅知非没多问也没多说,只点了点头。
陈正业为了给儿子搬家借了朋友的拖斗,谁知道陈同抱着被子褥子并一个拖杆箱就完事了。
那个拖杆箱还是去世的老太太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缺了一个轮儿。
陈正业看了觉得心里难受,可他一点不会表达,想埋头给儿子当苦力搬东西,又发现儿子长高了,长大了,力气也有了,只摆摆手和他说“不用”。
拖斗车没装半斗,最后出门的时候陈同捧着两个相框,苏青也在,替他捧着香炉。
搬家忙活半天,到了下午才彻底打扫完卫生。
陈同养不来陆医生的花,苏青站在花盆边上搜要怎么给兰花浇水。
一回头就看见陈同站在椅子上往墙上挂卷轴。
苏青走过去虚扶着他:“挂什么呢?”
陈同冲苏青笑,脸上的小酒窝一副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眼睛里却是通透的。
他有些自豪:“我爷爷写的字。”
陈同扶着卷轴缓缓打开,白宣飞墨,八个大字——
“笃静悟初,和光同尘。”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写个小剧场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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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夫夫三年生娃】
傅知非:唔……(认真思考)
舒望:?(害羞)你再怎么想,我也……生不出来啊,傅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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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烝:(皱眉)你想要小孩?
桑野:(骚包)当然不啊宝贝儿!只有我一个不够你爱一辈子吗?
——
陈同:(逛完cp站后心情复杂,撩起衣服看了看他不干净了的小肚子)
苏青:怀上了吗?
陈同:(炸毛)怀个屁!你在想屁吃呢!想桃子呢你!
苏青:(无辜)多浇浇水,说不定有用。
陈同:我怀疑你在ghs,但是我没有证据……
苏青:(眨眨眼,牵手手,撒个娇) ·
“我名字是爷爷取的,”陈同看着挂上去的那八个字,“以前这字就在主卧进门对墙上挂着,后来我妈说这八个字不行,就给收起来了。”
苏青偏头看着他。
陈同:“她说现在时代变得那么快,到处都是狼性竞争,如果你不当头狼,就只能任人奴役。哪来的笃静悟初,哪来的和光同尘,大家可能连八个字的意思都不知道。”
陈同笑了笑:“可她自己也没活成头狼的样子,被奴役了无处发泄,只能从更低等的人身上得到奴役别人的快感。”
“说什么呢,”苏青打断他的话,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没有高低贵贱,高低贵贱都是各个阶层、圈层给自己制造的假想敌和优越感,谁也没有比谁更高级,你也不是低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