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样子,女人就应该做女人的事情。”
抱着这样的心态,男生不能留长发,不能哭泣,不能胆怯,甚至连温柔都不可以过分;女生不可以剃寸头,脾气不可以暴躁,要会做家务事,长大了必须结婚嫁人生孩子……
所有的一切都被固定了形状,他们给树苗罩上外壳,告诉孩子们“你们不能生长到外面去,你们就应该这样”。
他们自以为是地剥削了那么多其他的景色,给孩子们套上刻板印象的枷锁,在少年们还没走上社会之前,就用社会的目光去捆绑他们。
在少年看到广袤天地之前,有些局限眼光的看法就把他们洗脑,硬生生把他们变成井底之蛙,如此可怕。
这种局限还有可能是潜移默化的,是温水慢沸,让少年们无所察觉的。
最后他们被端上餐桌,看到餐桌之外还有其他野生自由的鸟,便忿忿不平,质问道“你们为什么不愿当一道好菜”。
可是如果这些枷锁真的能够把少年们完全束缚住,把他们变成上一代人的思维奴隶,又怎么会有社会的发展和文明的进步呢?
陈同低着头,看群里的其他人纷纷发表见解,神色莫辨,想到了他的妈妈。
苏青跟着刘玫兰去看了下手上的伤口,没什么大碍,回来的时候只有刘玫兰一个人,陈同抬头愣了下:“苏青呢?”
刘玫兰笑了笑:“拿药去了,他在那边排队,他的手没什么事,我先过来看看凯凯……”
“我去陪他。”陈同说了一句就往外走。
刘玫兰只以为是他们关系好,也没多在意。坐在锅盖旁边的金毛和锅盖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
锅盖有些疲倦,没精气神在这时候细问,但不用说他都从金毛脸色上看出来了蹊跷。
两个人默契地在刘玫兰面前没做声。
公立医院里人比较多,药房在二楼大厅,陈同走得很急,也没注意旁边人。
下楼的时候跑得飞快,却突然被人喊住:“陈同?”
陈同脚下急刹车就是一愣,回头看过去:“傅老师?”
面前的人他认识,是傅瑶的叔叔,以前和他爷爷是一起讨论过书法的忘年交,叫傅知非。
陈同挺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傅知非晃了晃手里的病例:“带家人来体检,你呢?”
“我……”陈同谈到苏青便有些心虚,只说,“同学在医院看病,我来看他。”
傅知非的眼角微微向下,懒散里带着点厌世,目光又十分敏锐:“同学?傅瑶在楼上和她奶奶一起,怎么没听她说起什么同学?”
“不是什么大事,”陈同磨了磨嘴唇,心一横干脆往药房那边呶呶嘴,“喏,就我那个同学,手上划了一下,来拿点药膏。”
公立医院里人比较多,药房的小窗口面前排了一列。
苏青站在队伍里十分挺拔显眼。
傅知非从楼梯拐角处走下来往他指的地方一看,蓦然觉得有点眼熟:“那是谁?”
“哎呀,你不认得,你问傅瑶就知道,他叫苏青,楼上还有我们一个同学在打吊针,叫郭凯。”陈同着急去找苏青,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傅知非比刘玫兰啊什么的其他人要精明,更因为陈同知道傅知非有一位男性伴侣,于是在他面前更加慌张,心里没底。
但他觉得傅知非不认识苏青,这事就不会露馅。
谁知道他这边刚解释完,傅知非便说:“苏青?那不是桑野家的侄子吗?”
陈同傻眼了,猛然抬头瞪着傅知非:“哈?你知道苏青?桑野是谁?”
傅知非盯着陈同多瞧了两眼,拍了下他的脑袋瓜子把话还给他:“你不认得。”
那头苏青看见了陈同,但受视线阻隔,没太注意到楼梯转角边的傅知非。
苏青笑着朝陈同招手,眼神温和还带着些甜美,陈同脸上一红,偷偷瞄旁边的傅老师。
傅知非却好似没看见一样,只问:“我记得林家不是有私人医院?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是不是偷摸做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