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同脸上发烫,小声说:“哥……我爱你。”
他听见电话那头苏青温柔的笑,听见苏青说:“我也是。哥哥也爱你。”
陈同闻言吸了吸鼻子,小声啜泣了一会儿,又被苏青哄好。
两个人悄摸说了好些情话,说得陈同脸涨得通红,蜷成一只熟了的大红虾,在被子里险些闷得喘不过气来。
最后挂了电话,他掀开被子跑去洗漱睡觉,换上了宋娴给他买的睡衣,还觉得身上的布料像是苏青环抱着他的手,羞死人了。
陈同滚到床上,闷着脑袋又哭又笑,抱着手机睡觉,才觉得今天真是疲惫,尤其是面对他爸的时候,精神太紧绷了。
他说出那些话是抱着怎样的决心,如果陈正业不同意他和苏青在一起,他又会抱着怎样的决绝,到了此刻陈同不愿再回想。
好在一切都很好。陈同心里放松,眼皮也跟着放松,慢慢睡过去。
温泉别苑,别墅庭院,外面的灌木和树都是常青的,外面冷,别墅里面灯火通明非常暖和。
林烝和桑野都在,并着傅知非和舒望,以及他们从北京回来的两位朋友。
年二九,傅老师和舒望还不用去家人那边团圆,于是受桑野邀请,来他这边聚会打牌。
苏青是桑野的一把好手,算牌什么的他在行,可是其他人都是些人精,算赢了牌不是什么好本事,这群人也不差输牌的钱。
反倒是苏青,被桑野拿捏着打趣,见他打完电话下楼来,桑野先前没在电话时候落他的脸面,这会儿却笑起来了。
他这位婶婶非常恶劣:“看看,恋爱时候的小年轻就是和我们不一样,一口一个‘同同’、‘我也想你’,还要再三地问‘你没事吧,你可不要骗我’。”
他口吻非常夸张,学舌的那几句更是做作,夸张到苏青都不好意思。
旁边林烝笑着斜了桑野一眼,桑野也全然不在乎。
桑野收了戏精模样,撑着下巴,一边打牌,一边说:“什么时候把你的同同带回家给我看看?看看是什么样的小宝贝勾走了我好侄子的心神?”
作者有话要说:啾~ ·
桑野这么带着调笑意味的一说,旁边他朋友笑道:“你别把人家男朋友吓跑了。”
“怎么会,我这么亲切的人,”桑野非常不要脸地笑起来,又看了看旁边的林烝,娇气地说,“你不知道,他们林家出来的没一个好人,林烝的表侄子也不例外。”
桑野招呼苏青坐到他身边帮他出牌,直言不讳:“我这个侄子,你看着他乖吧,成绩也不用人管,可他是个坏的。越乖越坏。就他家那教育环境,压抑得多了,闷在肚子里全成了坏水。我就想看看,这是哪个有能耐的小崽子,能把这笑面的小狐狸给套紧了拴牢了,都快把他净化成小和尚了。我好奇。”
傅老师不动如山排出一张二筒:“我见过。”
“哦?”桑野了他一眼,“你和我侄子都没见过几次,你什么时候见过?”
“很早就见过,他爷爷是陈稼和,以前在苏河这边很有名的一位书法家。只是现在风气不佳,书协里面都要拜山头,老人家很早就退了,”傅知非打量苏青一眼,“好孩子栽你们家了。”
苏青眼观鼻鼻观心,从桑野牌里扔出去一张六条。
“哎哎?”桑野没来得及,麻将往桌面一放,见光死。
傅知非看了苏青一眼,把手里的牌推出去:“胡牌。有点意思。”
“啧,”桑野皱着眉头,“看看,我说什么来着,都是坏水!直接替我放炮!你也太不乖了!”
苏青笑笑没说话。
天色不早,傅知非把手里的筹码换掉,扔给桑野换算成票,拉起旁边沙发上和朋友讨论养生的舒望,这就要告辞。
桑野把牌扔了:“我不服气!”
他夸张的动作俱是演的,聚光灯不在他身上他就浑身不得劲。
偏偏傅知非是他发小,知道他这臭脾气不接他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