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同抿了嘴唇,心说完球了,开会开到一半过来的,还是谈合同,听上去就和赚钱息息相关,这要是打了水漂,这岂不是要找苏青麻烦吗?
谁知道苏青的那位“沈舅舅”说:“啊啊,真是太好了,这个电话太及时了,谈什么合同真叫人操心劳肺。你叔叔只愿意田里当牛,不愿意地上做马。我烦死他了,哪天就不和他过了,趁机溜出来歇歇,还要多谢了你打这一架。”
“……”陈同天真的小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脑袋顶上亮起三个问号。
他没听懂桑野的骚话,一心只好奇为什么苏青的“叔叔”和“舅舅”要在一起“过”,琢磨了会儿以为他们是在一起开公司的。
陈同觉得这人说话好玩又奇怪,“田里当牛地上做马”又是什么?
他眼睛里闪了闪求知的光芒,看向桑野多了几分探究,这个人一看就不是“好学生”,可是他好酷。
桑野伸了个懒腰,绅士杖垮垮地撑着,对上陈同亮晶晶的眼神也觉得好玩,他侄子是个温柔样貌黑心肠,居然找了朵干干净净的小白花,啧啧啧,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行了,”桑野收回目光,“你们也别偷偷摸摸躲在这里亲热了,我去看看你们老师,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没人和我说明白呢。”
陈同倒是很想上去和“沈舅舅”说说明白,可是被苏青拽住了不让,他猴子般挠了挠耳朵,看向苏青。
苏青一脸无语,这小二百五好奇他婶婶做什么,姐妹手牵手吗!他婶婶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是能分辨一二的,到时候被桑野耍得团团转还会以为这就是人格魅力呢!
苏青对他摇了摇头,把人塞到自己身后,带着他出了实验教室。
外面老马和他妈讲完了个前因后果,他妈妈念念叨叨不该打架说车轱辘话。大白那边他姐姐一听对面二十三班学生做的那蠢事差点就地爆炸,不揪弟弟耳朵了,还给他揉了揉。
大白的妈妈倒是皱着担忧的眉头把他们说了说,经过那边的时候陈同竖了一耳朵,大白的姐姐拢着弟弟耳朵和他讲要给他涨零花钱。
大白:“……”
陈同:“……”
其他几个学生站着,陆陆续续等着家长来,可真等到家长们都来齐了,现场的气氛火|药味却更浓了。
锅盖肖渐两个被别人点着骂“娘炮”,肖渐的父母都是文化人,板着脸没说什么,锅盖的妈妈刘玫兰却因为寒假发生的事情,对这两个字抵触颇深,当下就和二十三班的学生家长掰扯起来。
对面的家长没来几位,都推脱说忙,来了的几个家长也是一副精英样貌,看不起刘玫兰这样的市井小民,偏偏自家儿子做出来的事情更为下作无礼,他们想摆出文化人的架子讲道理,都没有立足的“道”和“理”。
学校走廊里闹嚷开来不像话,这还好是别的班都在操场上参加运动会,要是他们在教室,多半要被烦死。
刘玫兰也不是吃素的,封湫稍稍拦住她想叫她不要喧哗,刘玫兰眼泪唰一下落下来,哭了。
封神一个头做两个大,他教书育人,最会的还是教孩子,面对这样的大人,他实在头痛。
宋美丽稳住了场面,那头傅瑶也红着眼睛来了,手里牵着宋恬,背后跟了两位“家长”。
其中一个是苏河一中高中部的副校长老姜,另一个是已经退休的老校长,傅瑶她外公。
二十三班的班主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宋美丽、封湫和老校长不太熟,但是这位姜校长是很熟悉的,他们这些少年班的老师不归老秦管,直属姜校长管。
他们打了个招呼,二位校长绷着黑脸点了个头,带着几位老师进了老秦办公室。
不一会儿宋美丽和二十三班的班主任又出来,讲了一下大概,现在校长和年级主任以及这些老师们要开个会,讨论一下这件事怎么处理,希望各位家长们在外等一会儿。
他们有心把家长安排到实验教室里坐,但是没一个家长愿意等待太久,都就这么站在门口。两位老师也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