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师把茶杯放在陈同手心上,眼神忧郁……
“……”陈同怀疑他是故意的,就是不愿起身去装热水。
他给夏老师泡上花茶,放在他办公桌上,夏老师盯着滚烫热水上冒出来的雾气,眼神忧郁:“……”
陈同好心提醒了一句,小声说:“总要等泡开了才能喝吧……”
夏老师点了点头,一下、两下、第三下就栽桌上起不来了。
放弃了为人师表的端庄——不过他们夏老师好像也没那玩意儿,毕竟是晚自习做金属燃烧实验做得仿佛鬼火一样的魔法带师。
夏老师枕着手臂合眼休息了五六分钟,玻璃杯里的枸杞被泡得微微发胀,小洋菊浮浮沉沉,休息了一会儿他才像是有了点精神,起身把第一道涩口的热茶倒了,重新泡过热水,直接兑了凉白开,喝了口温的。
陈同还在分拣各个考场的试卷,还没拿到自己的卷子,也没翻到苏青的第一考场,蓦然他脑袋上一重,夏老师揉了揉他的头发,好像惊奇于扎扎毛的手感,又揉了两下。
陈同:“……”
陈同一转头,就看见夏老师仿佛摸到小动物一样顶着黑眼圈和一脸的满足感挂上一个眯眯眼的笑,夏老师没说他的发型也没讲他考试不再压分,只说:“苏青的分数比你高,1.5分,你有机分子式的碳原子个数算错了。”
陈同一脸忪怔,他还没分到苏青的试卷呢。
夏老师好像有读心术,慢悠悠地从他忧郁的眼神里露出一点小骄傲:“改完之后拆封的时候看到的。”
陈同顿时有点郁闷,化学没考过……他又被夏老师揉了揉脑袋。
他语文比苏青考得好,数学分数一样,英语又亏回去几分,物理不相上下,东拉西扯地一算,他只比苏青高了3分,这里化学又亏1.5,要是生物多错一道选择填空,他就没了。
陈同郁闷地分完试卷,发现他果真比苏青低了1.5分,把试卷抱回教室分发,陈同哭丧着脸,经过锅盖的时候锅盖还笑他:“哟,同哥干嘛呢,一张这个脸,没考过苏青啊,不是比他还高三分吗,化学没考过吗?差几分啊?被反超了吗?”
陈同烦死他了,试卷敲了下他的头,锅盖翘着小手指摆了个鬼脸,扒拉着看了陈同的试卷,脸又苦了回去:“你这估计也不能和苏青差个几分,总不能他门门满分吧?”
“不至于,”陈同瘪了下嘴,“差1.5分。”
“哎,哟哟,”锅盖笑起来捏他的脸,“还委屈了,就1.5分,我以为多少呢!”
陈同拍开他的手,苏青正巧往这边走过来听见了他们讲话,揉了把他的头:“不是还多我1.5吗,担心什么,都考完了。”
“就是,才1.5分,”锅盖又笑他,“你看看我们同哥,谈恋爱就是不一样,都会撒娇了,还嘟嘴,看见没,他刚刚还嘟嘴。”
锅盖又去捏他的脸,还学他的模样,陈同生闷气拍开他的手,苏青笑着去捂锅盖的嘴,旁边起哄的狗人们乱糟糟的,嚷起来笑起来又都忘了考试分数的事。
晚上陈同还和苏青闹了一波,两个人大半夜在小区里趁着一点光亮打了两把篮球,汗涔涔地一起洗了澡。
第二天一早,他们刚到学校的时候就已经在发最后的生物试卷,锅盖和陈同他们前后脚到的,牌友三仙瘫在后面当大爷,见苏青陈同来了又开始嚷嚷着笑:“最后一门了!快找苏青和陈同的试卷!”
“噢噢!”班上人都闹起来,还有起哄的喊:“攻受之争!噢噢!”
陈同骂了一声:“笑屁呢!别瞎说!”
锅盖跳起来往生物课代表那边去抢试卷,班上闹哄哄一片,锅盖刚从生物课代表那里抢了试卷,又被苏青一把抓走,锅盖已经看到了分数,嘎嘎笑起来猛地往陈同身上一跳:“哈哈哈!同哥猜你多少分!”
苏青抢完了试卷又来抢陈同,刚把锅盖从陈同身上扒拉下来,锅盖和陈同哥俩好地一勾他的脖子:“同哥牛逼!”
陈同想甩脱这块牛皮糖都不行,锅盖搂着他又搓又揉的,蹭他的扎扎毛:“同哥牛逼!哈哈哈哈哈,苏青的第一没了!你比他高两分!真帅,说考第一就考第一,你怎么回事,你这样让别人怎么办呢!哈哈哈哈哈哈!让他考天天考第一,我看他早不顺眼了,就要治治他!惯的什么毛病,每次都考第一,不让人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