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提醒倒是能想起些了,应该是当年一起参加过dts的选手。但节目里没有合作过舞台,平时应该也就宿舍里见到会点个头,交情不深始终想不起名字来。
对方也没计较这个。站在楼道口寒暄了几句说可以啊最近混得很不错,又递烟过来,祁燃婉拒。
“也是,现在得注意点公众影响了。咱们这圈选手里如今可就数你发展最好。”
他朝祁燃拎在手里的保温瓶瞥了一眼,“怎么来这儿了?我记得你老家也是文枝本地的啊。”
祁燃说,“来看个朋友。”不过是男朋友罢辽。
“关系不错?”
“还可以。”不过是下辈子都想一起过的关系罢辽。
“那挺好。你现在这么红,身边真心的朋友应该也越来越难得了。”
他把烟收了回去。见祁燃也没什么想聊天的意思,就收了声不再多说。看着他消失在走廊另一头。
对祁燃而言,dts时期到现在还有联系的选手不算多,大部分也只是在微博上偶尔会互动的关系。但偶遇的这位应该连微博互动都很少,才会这么没印象。路过后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转过走廊,他顺利地找到2602,刷卡进了房间。
房间里很暗。迎面而来的不是暖气,而是夹着浓重烟味的冷风。大冬天室内的温度比走廊里还要低。祁燃随手打开走廊上的小射灯,进来后率先看见了茶几上醒目的烟灰缸。里面被烟头堆满,都快要漫出来了。
行李箱完完整整地放在沙发边,显然从到这里之后就没有被打开过。外套和袜子都胡乱地丢在沙发上衣角垂地。
屏风后的床上鼓起一大坨被子,一动不动。连脑袋都整个缩进被子里,对开灯毫无反应。
“……”
手机掉在床底下。祁燃走过去捡,按了下音量键。屏幕亮起来,锁屏上显示已经积攒了许多的未读消息和未接电话。
来之前的不安和心疼都减缓了些,取而代之的是看到他把自己搞得乱七八糟时气不打一处来的郁闷。祁燃克制着往床上踹一脚的冲动,放下保温瓶动手把床上的人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纪寒景在半梦半醒中挣扎,一个昼夜过去,困在沉甸甸的睡眠中始终都睁不开眼睛。被掀了被子也只闭着眼满床地躲。
祁燃俯视他片刻,毫不留情地将冰凉的手指塞进了他的肩窝里。
“……”
醒了。
纪寒景分不太清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哥?”
祁燃没多看他,留他自己在那懵着,转身连头顶的壁灯也一并打开,整个房间里瞬间亮堂堂的。又刷地拉开窗帘,开窗通风,“晚饭吃了没有?”
“吃了……昨天的。”
祁燃动作一顿,拧着眉头回头看他,“上一顿是昨天晚上吃的?我家吃的?”
“……昂。”
“……”
更气了。
纪寒景揉了揉蓬乱的头发,眯着眼睛适应光线。就看见他哥那个模糊的人影一直忙忙碌碌地在眼前晃来晃去,不由自主地露出个傻气的笑。“哥。”
“叫什么叫。”
祁燃没好气地命令他,“赶紧去洗澡。清醒了再跟我说话。”
夜风从窗外灌入,室内终于有了新鲜空气流动。纪寒景脑子也懵得没那么厉害了,立刻从床上滚下来,趿着拖鞋往浴室走。
走到浴室边又停住,不放心地回头看看他哥是不是还在。
带来的那点汤汤水水不够填饱肚子,祁燃拿起房间里配备的菜单翻了几页想给他再点些吃的。这时候没转头去看却如同有所感应,摆了摆手催促,“快去啊。”
纪寒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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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快地洗漱完毕,出来时祁燃冷着脸坐在沙发上。他当然能察觉出这表情里的不悦,心虚地蹭过去,沙发也没敢坐。很有自知之明地拉了只靠垫坐地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