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没有祁燃的味道。
他只能说服自己,他哥不想让自己在片场出现任何的信息素波动,是因为担心影响工作。祁燃向来都是敬业的,这样也的确是他的作风。
这样再看,幸亏他没有在片场被引诱到发情。万一他哥不愿意帮他,要他自己苦苦捱过那几个小时,更甚至,如果要他去找别的Omega咬一口冷静……
纪寒景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稀碎稀碎。
但比他的“不动情”,更让人心碎的是他的“不允许”。
那样意义特殊,象征他们关系亲密的标记,他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却又毫不留恋地抹掉。纪寒景难过地想,那只是个临时标记啊,只会在他身上留下几天而已。
就几天……都不允许吗?
就……那么讨厌吗?
纪寒景悲情地倒在沙发上,揪着怀里的抱枕悄无声息地又心碎了一遍,直到听见敲门声再次响起,祁燃还没从浴室里出来,只有声音往外传,“纪老师帮我开下门!”
纪老师悲情地喊,“哦!”
“……”
这次是周舟回来了,刚刚去领了剧组的抑制剂,看见他下意识地往身后藏。
一想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干嘛这么做贼心虚的,便又大方拿了出来,“纪老师也在啊,燃哥呢?”
“他在里面。”纪寒景指了指洗手间,落寞地说,“这会儿也不早了,我回去睡觉了。”
“啊?”周舟还以为他是刚来,“那您过来是……?”
“给他拿点药。”纪寒景说着就往外走,去意已决的样子,“他在处理伤口。好像有点难弄,你去看看他吧。”
“哦……行。谢谢您跑一趟了。”
周舟有点摸不着头脑。没两分钟,祁燃终于把伤口止血清理完走出来,“纪老师呢?”
“刚走。说是回去睡觉了。”
周舟说,“你们俩聊什么了?我看他有点蔫蔫的。”
“没聊什么啊……他才刚过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走了。”
祁燃看到茶几上吃剩的半包零食,拿起来接着嘎嘣嘎嘣嚼。虽然觉得不对劲,但也没特别在意,“大概是累了吧。明天见到我问问他。”
第二天他们两个没有对手戏,在不同组分开拍摄。祁燃趁中午放饭时在片场转了一圈,也没见到纪寒景。想着晚上总是会一起回酒店的,就暂且放到一边,集中注意力拍戏。
他今天注意力很难集中。肩膀的麻木感渐渐褪去,被针尖穿透的疼痛又翻上来,更令人难受的是伴随而来的无力感和疲惫状态。
纪老师蔫了没有他没看到,他自己是蔫了一整天。除了上戏时调动出情绪虚假繁荣一会儿,其余时间都是无精打采的。
周舟看出他状态不好,还开玩笑说他就数跟纪寒景对戏的时候最有精神。见缝插针地逗他开心,试了好多回也没让他振奋起来。
见他反而肉眼可见地继续萎靡下去,也不敢再跟他多说话分他神了。
这天拍戏的工作量并不算多,但消耗感却很严重,收工的时候体力精力心力方方面面都很累。祁燃打起精神问纪寒景回不回去,却得知他提前收工已经回到酒店休息了。
他们两个几乎都是一起回去的。哪怕偶尔收工晚,纪寒景也一坐三四个小时在这等他。如果是听别人说,他大概都不太会相信。但聊天界面上对方是纪老师本人。
祁燃试探着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纪寒景心里正在别扭着,自己也搞不清自己躲着祁燃究竟是要干什么。只说今天拍戏太累了,就想早点回去休息。
祁燃深有同感,他也是,分分钟不顾一切想回去把自己撂在床上。便也不考虑太多其他原因,就告诉他,“那明天见吧。明天我应该会先拍完,收工之后去找你啊?”
躲是躲不掉的。纪寒景说了好,第二天工作顺利,依旧提前收工,拍完戏就满心忐忑地坐那等。
他说要来,他就等。结果从黄昏等到天黑祁燃都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