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随意地罢罢手,“没事。”
许宴不放心,拿过军装长外套给他披上。
安然无奈摇头,“许小花,花都现在是夏天。”
“你不穿的话我不让你出去。”
安然:“……”
两人走到地下停机坪,立刻就有军官过来和安然打招呼。
安然淡淡地问:“带回来的东西呢?”
军官立刻会意,引着他们往其中一架战机走。
“所有东西都已经存入这里的临时仓库,只等检测无误后放入主仓内。”
许宴跟在身边,有旁人在场的时候他会装得比较克制,不会随意和安然搭话。他到底要给自己看什么?
所谓的临时仓库是一间用特殊材质阻隔的大型储藏室,储藏室内又分若干小储藏室。里面堆放着的都是刚抵达军用物资,这些物资需要再这里接受各项检测,确保安全无误后才会入到主仓里。
他们来到其中一间小型储藏室,许宴看到上面标着10号,边上的屏幕上写着少将私人物品。
军官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动作后站在门外等待。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许宴顿时被摆满房间的画框吸引了注意力。
这些画他再熟悉不过了。
“爸爸的画为什么……”
安然走到其中一幅画前,“这么美的画要是损毁了不是很可惜吗?”
许宴走到他身边,盯着那副画,神情莫测,“确实可惜。”
在它们可能会被毁掉的时候,他想的是如论如何也要把画搬出来,可发现无能为力的时候,他却又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画已经变成了沉重的枷锁。
安然看了他一眼,迟疑地问:“阿宴,你的双亲呢?”
仓库里空气不流通,许宴看了一圈带着安然出来,路上他沉默了很久才说起家里的事。
“我小时候很皮,犯了很严重的错误,爸爸和父亲都很生气,禁止我再做同样的事。”许宴自嘲地笑笑,眼底满是回忆的痛楚,“那之后我拼命补偿,想要变成他们喜欢的样子,原以为那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却没想到没多久他们就双双离开,并且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安然若有所思,“他们为什么离开?”
他调查过,许宴的爸爸许心在是当地小有名气的画家,大学期间收获了无数奖项和关注,甚至有名家想收他为徒,可他似乎没什么兴趣,早早就结婚生子。
婚后的画作越来越少,逐渐退出大众的视线。八年前,他和经商的alpha老公一起去其他星球经常,留下独子在花都上学,托付给邻居张家照看。
那之后他彻底没有画作流出,直到现在,只有专业领域里的人时而会提起这位天才画家。
可从许宴家藏画的数量来看,并非他画得越来越少,而是全都没有公开。
不怪许宴觉得自己被丢弃,到底要做什么样的生意才能扔下独子一走就是八年,期间甚至一次都没有回去过。
安然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轻声安慰,“没有哪个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的,他们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许宴笑笑,“我知道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地扔下我,可无论什么理由,总能告诉我吧,让我在家傻等算怎么回事。”
安然轻声问:“爸爸叫许心在,那父亲叫什么?”
其他人打听家里的情况会让许宴反感,可安然打听的话他却觉得和高兴。
有时候愿意去了解也是喜欢的一种表现方式啊。
两人坐在花房的长椅上,背靠着大门口,没有一个人在。
“他姓时,叫时风。”
“姓时?”安然眼神一闪,“那你是跟着爸爸姓的?”
“对啊。”许宴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几声,“我父亲不是花都人,听他说是来自某个特别落后的星球,为了我能顺利在花都上学,就跟了爸爸的姓,登记也是登记在爸爸这边,所以我父亲算是倒插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