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on还是新的,绮歌粗鲁地撕开外包装,赞一句“这分明是让人买椟还珠的嘛!”
“吃饭吃饭。”绮歌倒好香槟,站在餐桌边上偷偷舀了勺玉米浓汤。
“什么样,不错吧?”刘晔风站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她。
“没有烛光,没气氛了。”绮歌摇摇头,汤有点甜。
“虽然有你在,什么气氛都没了,不过我还是愿意尝试一下的。”他说着就要去关灯点蜡烛。
绮歌嗤笑,“得了吧你,你要知道Romantic怎么拼,我就一头撞墙以谢天下!”
随着总闸“嚓——”一声,偌大的别墅一下陷入了黑暗,绮歌气急败坏:“快开灯,这黑灯瞎火的怎么吃啊。”
“是你自己要烛光晚餐的。”说完他似乎是愣住了。很久的沉默,只有空调吹出暧昧的暖气拂过绮歌鼻尖。
3
绮歌几乎是从刘晔风家落荒而逃的,只是朋友,只是朋友,她懊恼地敲了敲头。
“本来就不聪明,再敲就要傻了。”素来冷清的声音今天居然有了戏谑的味道。绮歌诧异地抬起头,发现言靳拿着酒杯斜靠在沙发上,西装扔在一边,白衬衫被扯开了两颗扣子,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看什么?”
绮歌突然发现自己正盯着别人看,索性继续盯下去,笑道:“真是十年都没变啊——亚民兴昌定制的Cerruti 1881从你父亲一直延续到你这一代。领带我还接受,Giorgio Armani。衬衣永远要在Jermyn Street定制,150高支羊毛布料,纯白色的连暗花都不能有。虽然你坚持高消费的奢侈,不过我还是要推荐性价比高很多的Asoct Chang哦。香水呢,永远都是CK,0.5毫升喷在手腕上,不多不少刚刚好。还好手机没用iphone,否则就是传说中极品闷骚男了。真佩服萧艾能忍受这么多年。”
绮歌终于受不了《Elle tu l'aimes》里漫长而诡异的前奏,“啪”地关掉了唱片机,“我就说了还是Lounge好听。”言靳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正当绮歌寻思着哪句话得罪了这大少爷的时候,言靳突然沉声说,“我和她分手了。”
绮歌傻傻地愣住,嘴里下意识地冒出一句“怎么会分了呢?”说完便后悔了,这是人家的私事,不该打听得这么直白。
言诺看着绮歌,脸色不仅毫无愠怒,反而温和了起来,“为什么?我们两个月后订婚。”
绮歌恍然大悟,心里委屈极了,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为什么到了言靳的口里倒像是自己破坏了人家美好的恋情。绮歌也算是豁达,不去与言靳争什么,耸耸肩,上楼去了。走到楼梯口时,还不忘回头朝他一笑,“不介意我老公的婚外情哦。”
潜台词是“你也别来干涉我的私人生活。”
绮歌躺在那张六尺宽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边腹诽言靳太会意淫,连买个床都让人浮想联翩,一边伸手去摸床头的笔记本电脑。插了张《Le Dernier métro》进去,就爬起来找了点夜宵边看边吃。一部电影重头看到尾居然还不想睡觉。这部情节性太强罢,不像法国电影,绮歌这样想着,又拿出一张《Cashback》,然后是《La Vie en Rosé》,最后发展到在卧室里开了场小型法国电影展。
临睡之时,绮歌连昨天刚淘回来的两张封面很有感觉的专辑——Emiliana Torrini的《Sunny Road》和《Fisherman's Woman》也不敢再放进去了,生怕一放进去就被那滚烫的光驱给融化了。
绮歌第二天一早被快递吵醒,迷迷糊糊跑到镜子前照了照,果然青黑色的眼圈像敷了一圈茶叶做眼膜似的。
赵愿从法国带的东西第二日就被快递送到了言诺家,绮歌还纳闷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用快递,可是看到那个大得可以装得下一个成人的箱子的时候,绮歌终于了解到什么叫“败家”。箱子里很多是La Fée Maraboutée的针织长衫。绮歌曾夸过那牌子的东西很个性,没想到赵愿大手一挥就将店里近三分之一的衣服带回来了。还有一套La Mer海洋系列。这些绮歌勉强可以接受。可翻到后来居然出现Balenciaga的机车包这种土气到能和Chanel一拼的贵族货。
这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绮歌签收之后又一头钻进被子里继续美梦。
绮歌真正起床的时间是在9点45分。不紧不慢地梳洗之后,一本正经地将手机放在茶几上,自己则打开电视看凤凰台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