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由于上半身歪的太夸张,苑阳直接躺在了梁越大腿上。“我操!”
梁越处变不惊的抬起满是颜料的手掌,直接盖在他脸上搓一把,给他来了个满脸花。
俩人憋着笑跑到厕所里去洗脸,一个脸上红扑扑,一个满脸花里胡哨,搓了小半块香皂才洗干净。
“我好心帮你擦,你抹我一脸,是人吗?”苑阳撩起一扑水冲了冲脸。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趁机揩油。”梁越洗干净了,袖子沾了沾脸上的水珠,笑着说:“没拿刮刀给你破了相就够对得起你了。”
“哎!”苑阳郁闷的抱怨:“现在我是一靠近你,你就跟刺猬似的,我要真把你给怎么着了,你还不得捅我一刀?我死不瞑目了。”
梁越笑着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分点儿场合,你以为我不想对你动手脚?画室里都是人,看见你怎么解释?”
苑阳起身抹了把脸,“对,你长的帅你说什么都对。”说完,突然朝前两步,逼近梁越,“画室里都是人,这里没人吧?”
梁越一愣,他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现在是上课时间,几乎没人会来厕所。
苑阳把湿手在衣服上胡乱抹两下,伸胳膊抱住梁越,贪婪的闭上眼睛,在梁越衣襟处深吸口气。
“梁越,让我抱会儿,我都憋半天了,你不是也想对我动手脚吗?”
“我要对你动手,你可别后悔?”梁越没躲,好笑的问他。
“啊,要摸还是要干嘛随你。”
苑阳本以为自己现在抱着梁越呢,梁越再怎么动也无非是摸摸他后背,最多伸进他衣服里面摸一把,算是最大限度。
没成想梁越却攥紧抱在他腰间的胳膊,突然用了个巧劲儿,一翻手又给他来了个反剪擒拿。
“我操,我又着了你的道儿!”
苑阳又一次被梁越给拧背面了,因为他对梁越根本没想过防备。
梁越笑着朝前推了苑阳一把,苑阳上半身和脸就半贴在了墙壁上。
墙壁上本来粘的白瓷砖,但白瓷砖已经不复往日的白净,半灰不黄的说不上是什么色儿,估计是尿蒸汽熏出来的纯天然。
苑阳半张脸就贴在这尿蒸汽洗礼过的瓷砖上,瞪着鼻尖不远处粘着的一只死苍蝇,惊恐的叫:“哎哎,墙不干净,你要干嘛?”
“你不是说让我随便吗?”梁越忍俊不禁,空出两根手指挠了挠苑阳咯吱窝,“我看你一脸想被蹂。躏,想被。干的渴望,我现在就成全你。”
“别开哈哈…玩笑,这…学校哈哈哈……”
苑阳被梁越挠的笑个不停,他如果使使蛮劲儿,不是没有强行反转攻势的可能。
但他不想那么做,他怕自己拿捏不好,再伤着梁越。
“你还知道这里是学校?”梁越终于松开了苑阳,笑着指了指水池,“快去洗,下次再这样,我给你摁进便池里来个SPA。”
“我真是怕了你了,梁少侠!”
苑阳晃悠着又到水池边洗了遍脸,把剩下的半块香皂都搓成片了。
“这也就是你,换了别人,我揍的他吃一斤屎!”
俩人去厕所洗个脸竟然用了二三十分钟,肩并肩一起回到画室,注意到他们的同学也只是抬头瞅了他们一眼,就该干嘛又接着干嘛了。
同学们已经习惯了,现在的苑阳和梁越几乎一出现就是一对儿,极少有拆开落单的时候。
前后桌的同窗情能好到这个程度,还挺让人羡慕的。
“李老师要在就好了,让他再给咱们看看。”
梁越继续朝画布上抹着颜料,随口说了一句。
苑阳停了手,忽然想起早上夏未初和舅妈说过的话。
他记得他们好像说,李新泽的儿子得了病,“梁越,什么是戈谢病?”
“戈谢病?没听说过。”
梁越奇怪苑阳为什么会突然问了句这个,他也不知道什么是戈谢病。
“谢顶?谁秃瓢了?”
“不能是谢顶,”苑阳摇着头说:“李老师的儿子才五六岁,再说谢顶也不至于李老师见天儿都不来学校吧?”
梁越愣了愣,“李老师的儿子得了戈谢病?”
……
一夜之间愁白头是夸张的说法,但是两三个月的时间就能把人愁老个十来岁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