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峻在一旁瞅着他,听不见电话里李新泽说的什么,只能听到林沐嗯嗯啊啊的回应了几声。
“怎么样?”严峻见林沐挂了电话,紧忙问了句。
林沐平静的看了严峻三秒,忽然抱住他脖子,在他嘴上猛亲一口,笑着说:“这下放心了,李新泽说梁越的文化成绩是三中普高的学霸水平!”
……
陈醒走了。
这个和他们一起称兄道弟的好朋友,临走前竟然没跟他们打电话。
而是发了一条相同的信息,大致意思是,他要带着李非出去闯一闯。
苑阳和梁越收到信息的时候,俩人刚放学回到家不久,正在聚精会神的复习着功课。
这条信息让他们同时蹿起来,手忙脚乱的开始换衣服,打算去送送陈醒和李非。
“苑阳,上次我拿回来的烟你放哪儿了?”梁越边穿外套,边朝外走。
“在冰箱顶上呢。”苑阳回一声,拉上外套拉链,又从衣架上摘了条厚围巾,这才出了卧室。
梁越从冰箱顶上把那几条烟拿下来,招呼苑阳,“快点儿,别晚了再赶不上。”
“来了。”苑阳奔到梁越跟前,把围巾套在梁越脖子上,架着他的肩朝外走,“他跟李非的电话都关机了,咱们去哪儿找他们?”
“先去琴行看看吧。”梁越提议说。
俩人风驰电掣的赶到琴行的时候,天刚刚擦完黑。
这条本来行人就不多的街上,霓虹灯也少的屈指可数。
轨迹琴行这家在整条街算得上最干净最洋气的店面,黑着灯,卷闸门上挂着一把陌生的铁锁。
不是他们来晚了,是陈醒并没打算让他们送。
发出那条信息的时候,高铁刚好启动。
李非扒着车窗朝外看着来往的旅客,“陈醒,你说梁越他们会来送咱们吗?”
陈醒把胳膊肘搭在李非肩上,也朝外看了一眼,笑了声说:“会的,不过咱们跟他们碰不上面了。”
李非很是不解,转过脸来纳闷的问陈醒,“你为什么不提前跟他们说,咱们还能再见一面。”
为什么?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陈醒笑了笑,收回胳膊靠在了座位上,“不为什么,不喜欢那种分别的感觉吧。”
“也是。”李非点点头,“万一再弄得哭唧唧的,多丢脸了。”
“也就你会哭。”陈醒宠溺的揉了把李非的脑瓜顶,“人家苑阳和梁越才不会哭。”
“哎!”李非不高兴的把他手扔去一边儿,“我就这么一说,我意思是真挺舍不得他们的。”
“是啊,舍不得。”陈醒感叹一句,靠回座位上,闭上了那双帅气的深邃眼眸。
陈醒,是苑阳在低潮时期结交的第一个朋友。
却也是他,歪打正着的把苑阳和梁越速配到一起。
现在,陈醒走了,苑阳和梁越的心里,好像空了一大块儿,没着没落的。
卷闸门的铁锁上,挂着一个花艺造型的门牌。
梁越走过去,摘下那个门牌看了看。
原本‘梁越与狗不得入内’的字样,被陈醒改成了‘这里曾是我们的家’
苑阳却一直盯着那个好久不见的卷闸门。
他记得当时,喝过酒的陈醒撞了他,扶着他来到这个卷闸门前的时候,轨迹琴行还没装修好。
没想到不过错眼之间,就这么匆匆的关门了。
半年,足以改变许多事情,快的让人措手不及。
梁越跑到隔壁小卖部,想问问那个独眼龙老头儿知不知道琴行什么时候关的。
进去没两分钟走出来,发愣的盯着苑阳。
“怎么了?”苑阳见梁越表情很是错愕,关心的问了一句。
梁越走到他跟前,垂着头低声说:“那独眼龙的老大爷,前几天没了。”
苑阳愣了愣,抬头瞅了眼小卖部的招牌。
那招牌上的‘日’字都不亮了,只剩下了一个‘走’。
……
封闭了一个冬天的教室,带着些许沉闷的酸腐味道。
外面虽然春寒料峭,但毕竟开始刮东南风了,有同学提议,打开窗户换换气。
于是,教室里的窗户被一扇扇推开,乍暖还寒的细风带着初春的气息吹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