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点了下头,认真的说:“青姐,你看这支乐队的水平,能签上出道么?”
“难,现在新人那么多。”青姐嘬了口烟,“除非有人带……”
说到这里,青姐蹙起眉看向梁越,“你,不会是来求我带这支乐队的吧?”
梁越微微笑了笑,“那就看青姐愿不愿意做伯乐了,今天晚上有他们一场现场。”
青姐挑了挑眉,“哦?这碟听着技术还行,我晚上去现场瞅瞅再说。”
……
天色刚一擦黑,音乐节上的各大舞台纷纷亮起了灯光,各种灯光汇聚一起,照亮了整片硕大的狂欢场地。
场地一角,一处不怎么起眼的小舞台后方,陈醒和李非的新乐队,正在忙碌的做着准备。
“醒哥,你说咱们这个小舞台会有多少观众过来?”鼓手随口问了一句。
陈醒调着吉他弦,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不管有没有观众,大家都要好好发挥。”
“知道了,醒哥。”鼓手赞同的点点头。
灯光越来越亮,在漆黑的夜晚交织成一片绚烂的星海,开场时间一到,观众们如潮水般的涌进来。
可陈醒他们的这个小舞台前,却稀稀拉拉的不到百十号人。
而这些人,还只是陈醒或者李非的粉丝,也就是说,野生的观众几乎没有。
因为那些观众,都去了各个比较大的舞台,去欣赏那些知名的乐队演出。
两相对比下,陈醒他们这边儿显得格外凄凉。
凄凉也就算了,老天竟然也不眷顾,正准备开唱的时候,竟然下起了细雨。
白天还热的要死的天气,在这个狂欢的晚上,却冻得人瑟瑟发抖。
观众们一窝蜂的朝着那些大舞台下搭了简易棚的场地涌去,他们这边剩下的观众,更是少的可怜了。
李非在后台瞄了两眼,心里顿时凉了个透,“陈醒,咱们完了。”
陈醒眉头一皱,冷声说:“李非,一个观众都没有,你也要唱。就算咱们这是最后一场,唱完就滚蛋,那也要唱!”
“我唱!”李非强忍着悲凉的说。
没有观众的舞台,情绪都不知道怎么来渲染,更别说调动台下的气氛了。
几个人站在被雨水打湿的舞台上,心情格外的憋屈。
闯了几年啊,好不容易闯进了音乐节,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凄凉的谢幕感。
锵的一声架子鼓响。
陈醒咬了咬牙,修长的手指灵活的拨响怀中的电吉他,倔强而又高亢的旋律瞬间四散开来。
唱,没人听也要唱!
就算是场谢幕的演出,也要对得起自己对音乐的执着和热爱。
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了李非的造型,李非手握着话筒,嘴唇哆嗦两下,猛地一声高音唱响了第一首歌,酸楚的雨水却在脸上簌簌滑落。
雨越下越大,任凭陈醒的吉他和李非的歌喉惊天地泣鬼神。
然而台下,始终都是稀稀拉拉的一些观众,仿佛可怜他们一般的没有离去。
而野生的观众,仍旧不见一个。
不远处,有人撑着一柄黑色的大伞支在前面,罩着那位身穿雨衣的青姐。
“青姐,您今天又不演出,回去歇着吧。”
青姐没吱声,仍然目不斜视的盯着那个小舞台,还有小舞台上,把吉他弹的震慑人心的,陈醒。
几首精心筹备的很久的曲子,就这样悲催的唱完了。
各大舞台的表演也即将进入尾声,一部分观众开始陆续的撤离。
李非再也忍不住,抱着话筒无声的哭泣起来。
陈醒也垂了头,心里几番憋屈的酸楚暗涌,不断瓦解着他骨子里的倔强和坚持。
也许陈醉说的对,自己真的是个渣。
忽然,身穿雨衣的人从一角跳上了舞台,怀里,还抱着一把火红色的吉他。
“啊!”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陈醒一抬头,那把火红色的吉他映入眼帘,惊得他一愣。
这把吉他,圈里人没有不认识的,这是最出名的乐队主唱青姐的那把‘火烧云’。
“青姐!”李非也看傻眼了,这把火烧云竟然出现在他们这个不起眼的小舞台上。
青姐不疾不徐的摘掉雨衣上的帽子,露出一头蓬松的波浪卷,和个性鲜明的笑容。
“哎,那个长毛的吉他帅哥,来个合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