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一幅肖像画。
背景沉闷而压抑,然而人物却是性感又魅惑的。
良人是用来过日子、当备胎的,祸害才是用来肖想和沉迷的。
苏城色迷心窍,原本想挤兑他两句的,这会儿也说不出口了。
书桌上有香烟和打火机,苏城拿起来一瞧,只少了两支,撕下来的透明塑料膜还躺在桌面上,细细的一条,显然是刚开封的。这厮简直人形小叮当啊,平常看不见的,他悄么几儿的都准备齐全了。
苏城抽了一支出来,点燃,吸了一口,并不太喜欢。他陪着顾成站了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说话,烟也没抽几口,不像抽烟的,倒像上香的。
离得近了,苏城能看到顾成额角上刚刚被刮破的伤痕,没有处理过,有轻微的红肿,和一点干涸的血迹。
小狗汪汪特别黏人,其实比苏城进来的还早,一直躲在床脚探头探脑,这会儿看见陪它玩了一晚上的铲屎官竟然半天没理它,终于忍不住凑了过来。小猫喵喵迈着悠闲的步子进来视察了一圈儿,没发现感兴趣的东西,又扭着屁股到别处溜达去了。
苏城灵机一动,转身出去了,这一趟一句话没说。顾成动动嘴角,不知是笑是无奈,这什么情况,此时无声胜有声么?
很快苏城又进来了,手上拿了两样东西。他把顾城拉进屋,按在椅子上,用沾了生理盐水的棉签擦了擦伤口,擦掉血迹顺便消毒,接着又撒了点粉末上去。顾成蹙眉,“什么东西?”苏城憋着乐,“还能是□□不成,止血的,别瞎动。”顾成特无奈,“哪有血啊。”苏城把棉签伸到他眼前晃了晃,上面沾着一点点被稀释过的血液,颜色浅淡到发粉,几乎看不出血色。
顾成纳闷儿,“你哪儿来的止血药?”
苏城狡黠一笑,“许你有生理盐水,就不许我有止血药啊?”
苏城典型的鲜肉身子糙汉命,你敢捅他一刀他就敢馒头蘸血吃了,还止血消毒?顾成之所以任由他动作,只是懒得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罢。苏城这个人,不说话的时候可爱多了。
止血原本就是没必要的,更加没什么好笑,念及至此,顾成倏然出手,一把抢过苏城掖在后腰的那个东西,白色小塑料瓶的标签上清清楚楚印着“FOR DOGS,CATS&FERRETS”的说明。顾成给气笑了,拿着小瓶儿朝苏城脑门儿上磕了几下。
苏城兀自嘴硬,“恩将仇报啊你,那都是英文,我看不懂!”哪有看不懂的样子,分明就是很懂,十分懂。
小狗在两人脚底下挠裤腿儿博存在感,苏城捞起来,“它可挠的是你呢。”顾成主动伸手抱过来,放到怀里顺毛,汪汪舒服地翻了个身,露出小肚皮求抚摸。苏城用指尖在汪汪肚子上挠了两下,笑骂道:“小骚货。”
顾成抱着汪汪,神情平和,苏城静静瞧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你不爱听我也得说,你这方法烂透了,既缺德又猥琐,要是奏效也就算了,问题是你能确定管用么?”
“不能。”顾成毫不犹豫,“可是这根刺扎得太深了,不连血带肉地挖出来,就永远拔不掉。”
苏城沉默了。他曾经问过林琅,顾成怎么对不起你了,林琅不肯回答他。如今直接面对当事人,他却连问都问不出口。
一个人的过往,尤其是不太愉快的记忆,若非他想,还是不要打探的好。
顾成没有停顿太久,“这事儿原本是我的错。”
苏城不自觉坐直了一点儿。
“我跟别人上床,被林琅看见了。”
苏城想虽然有点儿尴尬,可也不至于就罪无可恕了吧,只要不是劈腿,还不定谁比较吃亏呢。
顾成看他表情就知道,“他那会儿才十二岁。”
苏城一脸的卧槽,他十二岁你几岁,尼玛入行这么早,看不出还是童星啊,畜生!
顾城仿佛明白他想什么,“对方年纪比我大,已经成年了。”
草草草草草!苏城这会儿想起来,发觉林琅那天说的话他竟然都能记得起来。林琅那时候说“十几岁就能把男人干得满嘴□□”,原来出处在这儿!尼玛大哥,你还不如不要解释,怎么越听越惊悚,越听越猥琐呢!
“他十六岁跟我表白,纠缠到现在,如果从事发开始计算,已经九年了,这事儿必须有个了断了。”
“他十六岁,你不是在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