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没睡,刑侦队警员个个眼眼眶下都是乌青一片。
王新余伸了个懒腰,声音里透着疲累:“老大,我实在困得很,站着都能睡着了,先去休息室眯个几分钟,有事叫我。”
话刚落音赵颂歌就赶紧指了指休息室:“陆队,那我也去眯会。”
陆冽点头:“去吧!”
两人也不迟疑,得到首肯后匆匆忙忙就往休息室走。
陆冽瞥了眼赵颂歌和王新余的背影,又将视线转移到周朝朝身上来。
她五官精致,下巴尖尖,丹凤眼微微上翘,眸底的疲倦一览无余。
陆冽问她:“你不累?”
周朝朝抬眼看着陆冽,稍微抿唇反问:“陆队不累吗?”
陆冽耸耸肩,“我还好,”停了几秒又补充了一句,“习惯了。”
他说着看了眼隔壁审讯室。
里面是徐长明,肖冰冰和沈江正审着。
陆冽想起了什么,语气漫不经心,挑了下眉对周朝朝讲:“一起去尸检室走一趟? ”
周朝朝手反在背后,唇角翘起:“好,刘法医那边的尸检结果应该已经出来了。”
尸检室在三楼,往左走,最里面那间。
门是关着的,里面传出说话声,陆冽在门口站定,伸手敲了敲门,随后推门而入。
刘泰山正好做完尸检,听到门口有响动,抬眼看了下,剥离手套往洗手台走去。
他开了水龙头,取了些洗手液开始洗起手来。
陆冽踱步到洗手台旁,问道:“结果怎么样?”
刘泰山没戴口罩,还在洗着手,水哗啦啦流着,他没理会陆冽,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嘴里还咿咿呀呀哼着小曲。
洗完手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拆起包装袋来。
陆冽可没这耐心等刘泰山吃糖,他脸色隐隐有些不耐烦,不由分说将刘泰山准备含嘴里的棒棒糖抢了下来。
刘泰山气得一跳,“卧槽”了一声:“陆Sir你你你……饿口夺食,你好残忍!”
陆冽抬起下颚,斜睨他,讥诮中透着不屑,那眼神似乎在说“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表演,看你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刘泰山皱着一张脸,急于寻找倾诉对象,看着陆冽身后的周朝朝,痛心疾首说到:“朝朝,你老实说,在你们陆队手底下的日子不好过吧?”
周朝朝抿了抿唇,看着刘泰山有苦难言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
她声音轻快:“还好啊。”
还好?
陆冽听到这句话轻挑了眉,呼吸不畅,心里不快。
只是还好?
他自认为自己对周朝朝已经非常好了。
刘泰山朝她竖起大拇指:“我服气,他这脾气你都能忍?”
周朝朝笑容明媚,又补充:“陆队挺好的。”
刘泰山愤愤不平:“朝朝小美女,你说这话不违心吗?我可是听说你们陆队前段时间天天折磨你,让你跑腿还不给工资!都忘记啦?”
陆冽皱眉,提高声音,隐隐有些威胁意味:“周朝朝,你好好和刘法医说说,有这回事吗?”
周朝朝拨浪鼓似的赶紧摇头否认,“陆队不是折磨,那是训练……训练!都是为了我好,”她看着陆冽高大挺拔的背影,“严师出高徒,我能理解。”
话毕,陆冽眉头舒展了,心里也畅快了。
刘泰山叹声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哎,不争气啊,最终还是屈服在了你们陆队的yin/威之下!”
陆冽上下打量了刘泰山一眼,没好气:“有这插科打诨的时间,你都汇报两轮了。”
“我说我说,”刘泰山打了个嗝,“无头尸身,头颅,毛发都属于同一个人,死者死后被凶手用砍刀剁下脑袋,先将无头尸身扔到情人谷底,脑袋是冰冻过的,三天到四天前才暴露在自然环境中,找到头后,死因也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