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Kaito的脸色微微变化了一下，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只要知道他心里对自己哪怕还有一点恨，那所有就都还有可能，万一什么怨恨都没有了，就说明他是真的心寒了，那时候就真的一切都结束了。
“我不是来辩解什么的，我知道，你很聪明，我没必要骗你，”Gakupo说道，“我说了‘那时对你只是玩玩’，是吧？一定要我对此说些什么的话——”
Gakupo看着他：“确实是真的。”
Kaito的双手在桌子下面握紧了，指节微微泛起了白色。
“那时我才刚刚接手公司，也在着意吸纳新艺人，后来也从几所学院的相关学系拿了学生的资料，”Gakupo说道，“我印象中里面是有你的，不过那并不是我与你见面的原因。”
“那时候手上的事情很多，麻烦得很，而当时的我又不够稳重，以至于到后来甚至都有些自暴自弃。就像你当时不相信我的身份一样，现在想起来，我自己都很诧异自己怎么会堕落到去那种醉气糜乱的街边酒吧，”Gakupo看向他，“但是就在那种最肮脏的地方，我听见了那样干净澄澈的声音。”
面前的人依旧沉默着，静静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你的容貌很吸引人，这一点我必须承认，不过我也相信这当时也给你带来了不少麻烦，”Gakupo说道，“一副清纯学生模样的打扮，却每天晚上都在那种夜店一样的地方，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后来看到过你拒绝那些人，我才开始觉得你有些特别。毕竟就算你唱得再好，哪怕就在那里唱一晚上，又能挣到几个钱？”说到这里，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是，我那时的那种想法确实是挺肮脏的，但是酒吧里确实是从来不缺那种男孩的。”
“不过我没想到，你真的是那么干净，”Gakupo抬眼看向他，“但是却也被我弄脏了。”
Kaito终于从窗外收回视线，转头看向他，平静的眼眸下似乎在暗涌着什么。
“那年你十八岁，再过五个月才到十九岁的生日，”Gakupo说道，“我都记得。”
Kaito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终于开口：“现在还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挽留你，”Gakupo毫不躲闪地回道，“更确切地说，我就是要留住你。”
一如既往强势的态度——Kaito侧过头，轻轻咬了咬牙——然而自己曾经却总是在这样的他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那天签上自己的名字时，你说你不在意，其实也都留意了吧？”Gakupo稍微往前倾了倾身，“你当时的感受，到底是绝望，还是希望呢？”
Kaito张了张嘴，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只是没有傻到失了身还要再失去这次机会。”
“是，那之后你确实是很努力，我能看到，你走到今天这一步，绝对不可能仅仅是靠的公司，”感觉到他在怄气，Gakupo才笑了笑，“那时候，你真的是拼了命一样。”
Kaito抬起头看向他，却又再次沉默了。
“应该是出道的第三年吧，那时你还不是太出名，但是每当有上台的机会都是在不遗余力地努力，”他说道，“那年夏天的演唱会，你第一次受那么重的伤。”
说到这里，Gakupo看向他：“后台训练时出了意外吧？但是你竟然主动要求打了封闭针坚持上台，知道这件事时连我都诧异了一下。”
他曾经以为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Kaito闭上眼睛，往后靠在了座椅上——他有些慌了。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得要多，想听的话，我能说出来更多你的事情，”Gakupo笑了笑，“是，我当时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相当恶劣，但是对你，我却已经把自己越陷越深了。”
Kaito猛地睁开眼睛看向他，面色略有改变，却还是在克制着什么。
“其实，以你后来的实力，你早就可以不再依靠我了，”Gakupo看着他，目光之中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但是你却从未离开。”
怎么回事？Kaito往后坐了坐，心底他本以为已经凉尽了的情感却像突然得到了些什么似的，竟然也微微热了起来。
“那这么多年到底算是什么？”Kaito开口道，“我宁愿相信只是我一厢情愿……”
“你从来都不是一厢情愿。”Gakupo打断他的话，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