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段老太太点头。她话音刚落,段慕鸿便对她彬彬有礼的一笑,肩头有些颤抖的起身走了,连个告辞都没说。让段老太太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 科普时间:明代的松江是全国棉纺重镇,松江布行销全国,甚至可以用来当作贵重礼物拿去给朝中大员送礼。最好的松江布甚至可以卖到几十两银子一匹。非常非常贵了。松江布里又以三梭布,兼丝布,番布这几种为上等,就是傅行简买回来的那种。像段慕鸿买的印花蓝布属于药斑布,是相对平价 的一种平民布,普通百姓也买得起的。但质量同其他地区的布比起来还是要好很多啦! “咣——“的一声, 段慕鸿把一张春凳踹翻在地,她又转过身,对着身后一口大木箱噗噗通通的踹了几十下, 像不知道疼似的。直把那木箱子的盖儿踹出一个大窟窿方才作罢。
疲倦的挥挥手示意丹青让人来把那破箱子拖走扔了。她顶着一张微微流汗的脸, 摇摇晃晃的回到椅子边坐下。孟若湄从旁走来, 怯生生的给她递了一盏茶道:”相公——鸿姐姐,别生那么大气, 气大伤身。“
孟若湄说着, 回过头去看了眼丹青正要往外拖的箱子,忍不住啧了一声道:”多好的一口箱子, 是桃木的吧?怎么给踹了个大窟窿呢?”
“小姐······这——这可是老太太陪嫁的箱子, 统共就五只。分给咱们两只二奶奶三只。你这·······踹了一只, 回头她老人家——”茜香纠结的盯着门口,丹青他们已经把箱子拖出去了。
“——踹的就是她的,不是她的我还不踹了。”段慕鸿阴沉着脸道。“天底下竟有这般偏心到咯吱窝里的人。既如此,为何不把自己的体己钱拿出来给二房开铺子?却要从我的生意里吸血!”
她仰起头冲着房梁怒吼:“我爹养了二房现在还要我也养二房!二房是我的孙子吗?!”
“嘘嘘嘘——小姐!小姐!消消气儿!话不能乱说!”茜香连忙伸手想去捂住段慕鸿的嘴。孟若湄却是快她一步,直接从桌上拿起一块板栗酥塞进段慕鸿嘴里了。
“········”段慕鸿瞪着孟若湄, 瞪了片刻,终于有些无奈的伸出手来把板栗拿出来, 一口一口吃了。孟若湄弯下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鸿姐姐, 别气了, 气坏了不值得。”
“他们值得个鬼!他们只值得去吃天鹅屁!”段慕鸿气愤愤道。孟若湄一呆,不禁被他这话惹笑了。连一旁的茜香也忍不住将脸扭到一旁偷笑。
段慕鸿吃着板栗酥, 抬起头左右看看眼前两个拼命憋笑的姑娘道:“笑什么?说的是实话!凭什么总让我们扶助二房, 总让二房来吸我们的血?怎么?二房是我养的吗?好么,二房今天要是来给我叫一声奶奶,我养他们到死, 养他们到子子孙孙无穷尽也!谁怕谁?不过,他们先来喊我一声奶奶!我这里只养子孙,不养祖宗!”
孟若湄和茜香笑得更厉害了。一边笑一边觉得自己不应该笑,于是拼命止住。可想想又觉得忍不住,便又开始吭吭哧哧的笑。
“又在说胡话了·······这狗脾气·······”谢妙华一掀帘子从后面走来,站在段慕鸿面前苦笑。
“说起胡话来不过脑子,二房给你叫奶奶,你不是把我和你爹也骂了?真是·······”
“他们才和你跟我爹没关系呢!他们不配姓段!”段慕鸿像个小孩儿似的耍赖道。“铁定是见我这次回来春风满面,猜测到我是赚了钱了。便提前到老太太那边去哭丧,让老太太帮他们问我要好处!”
“越说越不像话·······什么哭丧?”谢妙华责备道。“不过,你刚一有开铺子的打算老太太就来帮他们要好处,却是有些叫人气愤。可你又要回去念书,这铺子给谁管,的确是个问题。”
“当然是给母亲你管啊!”段慕鸿激动的起了起身道。“反正横竖轮不着他们管就是了。咳!娘!你又想把我往糊涂里带!不是说好了我不回去念书,铺子我来管么!还在这里蘑菇什么?”
“那祖母那边怎么回呢?”孟若湄插话道。“祖母都开口了,咱们也不能让祖母的话掉在地上呀!”
段慕鸿皱起了眉头。坐在椅子上,她把一条胳膊肘支着桌子,手掌托在下巴底下沉吟。片刻之后她的眉头舒展开,一个傅行简式的坏笑在脸上一闪而逝:“有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抢我的铺子,你做梦!” “恭喜段二爷呀!恭喜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