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我来。”
“那这一袋子都一块削了吧。”孙女士道了声谢将一袋子十几根胡萝卜都递给了他,自己则开始处理洋葱,“阿姨今天做羊肉抓饭,这块羊肉还是朋友从B省带来的小周你吃羊肉没问题吧?”
“没问题的伯母。”周飞羽蹲在垃圾桶边认真的削着胡萝卜,让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蜷在并不宽敞的厨房里也是有些难为他了,“我妈以前也在家做过几次,我挺爱吃的。”
“哦真的呀?”孙女士有些惊讶,转念一想,“也是,你妈妈小时候跟我们在一起长大的,来小周让一下,我扔垃圾。”
周飞羽应了一声起身让开,孙女士铲了洋葱皮扔到垃圾箱过程中,无意间看到了周飞羽今天身上穿的休闲衬衣敞开的领口露出的脖颈上有个奇怪的紫红色印记。
好像是……牙印?
还是很新鲜的那种。
孙女士晃了晃神,再看过去因为角度问题衣服已经遮住了那块痕迹,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崔馨悦是被活生生饿醒的。
他闻见了顺着房门缝隙飘进来的香气,鼻子比身体要清醒得更早。动了动身体,沉重酸痛的关节让他无意识地练练呻吟了几声。
……他可能是死过一回了。
全身痛到像被人群殴了一顿,酸涨的肌肉,干涩的喉咙,还有被泪水泡肿了的眼皮即使大脑一片昏沉,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肯定狼狈得不似人形。
慢吞吞地费力坐了起来重量一压上来,他瞬间呲着牙将全身的重心移到了身侧。后面那个隐秘的部位顿顿的痛楚让他不禁开始怀疑人生,似乎还没有从昨晚激烈的性/事中恢复过来,仍然留有十分强烈的异物感。
崔馨悦撑着床侧坐着,支撑身体的手臂不断地抖着,像是刚刚举了几组超负荷的哑铃一样难过。
他一直是个特别怕痛的人,但这不代表他忍受疼痛的能力比别人差。肉/体上的疼痛尚且好说,但精神上的畏惧让他此时觉得十分难过。
他都不敢掀开被子查看自己的状况,仅凭露出的半截身体肉眼可见的部位上星星点点的青紫,他就已经不想探寻事情的真相了。他能听见屋外周飞羽和他妈的交谈和饭菜的香气,他很想喊人过来帮他一下,但又怕孙女士发现现在这么狼狈的他。
于是只好动作迟缓地将自己挪到床边,尽量的避开压迫到身后备受蹂躏的部位,像慢动作回放似的拿起一件上衣,小心翼翼地套在身上。
高/潮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莫名其妙地脑子里闪出这么句话来。他刚把上衣穿好,房间门便被推开了吓得崔馨悦立即抓起被子裹住自己,却不小心失了重心压到了身后,疼得他哀叫一声倒回了床上。
周飞羽帮孙女士忙完了准备工作,趁她接电话的工夫连忙溜过来看看崔馨悦的状况,却没成想这幅样子被他撞了个正着:“小悦,你起来怎么不叫我一声?”
崔馨悦歪躺在床上,折腾了半天他手软脚软地没什么力气,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周飞羽:“拉我起来。”
周飞羽明白他的现状尴尬,干脆将书桌前的椅子拉到床前,拿过一个枕头垫在上面,将床上的人抱起放在椅子上。
……舒服多了。
周飞羽怕他着凉,扯了个单子盖住他赤裸的下半身:“可以吗?”
崔馨悦一开始还小心翼翼地侧坐着不敢用力,后来才慢慢放松下来:“谢谢。”
“家里有没有带高领的衣服?”周飞羽见他身上挂着个圆领T恤,根本遮不住脖子上的吻痕昨天他们两人都有些激动,只是就这么失控有些不像他自己的风格,甚至就连他自己的第一次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这令周飞羽感到有些内疚。
崔馨悦摇头,他老不回家,自己的那些旧衣服已经被孙女士这些年处理了不少,只记得回来的箱子里带了一件polo衫。周飞羽二话不说就帮他翻出了帮他换上,顺便还很刻意地立起了领子。
在周飞羽的要求下,崔馨悦指挥着他找了条宽松的裤子。但裤子也就罢了,当周飞羽蹲在他身前为他穿上袜子的时候,崔馨悦实在是觉得有些别扭。
“我说……”他嗓音嘶哑的,听上去更像是重感冒,明知故问,“你怎么今天这么殷勤。”
周飞羽吻了吻他:“对不起宝贝,让你受苦了。”
崔馨悦眼皮肿得眼睛都睁不开,但听到这话还是笑起来:“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呀,你技术又不差。”
周飞羽被自己爱人的认可弄了个晕头转向,还来不及高兴,就听到对方不疾不徐地揩着他的油:“白嫖了你这个尤物,说起来还是我捡了个大便宜,付出点代价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