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场欢爱尽去,季秋寒听着身旁的男人烦躁地被电话吵醒,向电话那头冷声下达的命令。大概是三个倒霉蛋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即将可怜地的成为太平洋下的两桶鱼食。
男人察觉到了,他精壮有力的臂膀翻过身,从背后将装睡的季秋寒滚烫地揽在怀里,
他问了一模一样的那句:
“季警官…,你现在要拷我么?”
那时,季秋寒胸膛里燃烧起一团无名由来的炽盛恼火,从男人冷漠的裁决生杀的那一瞬间便犹如同烧红的铁水灼烧着他。
他不知道是因为江湛骗他,还是因为自始至终,其实江湛都没有骗他。
他一手从床头柜抓起手铐,“咔”的一声,翻身压制的动作如同迅猛敏捷的猎豹,他将江湛拷单手拷在床头。
“你以为我不敢么?!”
季秋寒咬着牙,他坐在江湛赤裸精力的腰腹上,漆黑的眼底有无比恼火,有丝丝迟疑,更有楚河汉界间无可逾越的禁地危险。
他的动作幅度过大,墨色绸缎睡衣的扣子被扯开了两颗,无意间露出一小片胸膛风光。
夜色下,从锁骨一路蔓延向下,深深浅浅是根本遮掩不住的情色吻痕。
江湛笑的像个登徒子,他没被拷住的那只手从季秋寒的睡衣的下摆伸进去,一路向上,强势地按下情人光洁薄力的脊背,仰头与他缠绵接吻。
江湛充满侵略的唇齿间是淡淡松木的雪茄烟草味道,它们把季秋寒嘴里残留的清凉薄荷烟味一扫而净,在糜旎垂涎的交缠间卷袭殆尽…
他从一开始就妥协了。
回忆如到岸抛下的船锚,搅动一片沉沙。季秋寒略低下颌,对上江湛的眼睛。他真的觉得这一切都巧极了,如今连角度都与那夜几乎一样。
“你以为我不敢么?”
季秋寒说着,他右手熟练地摸上后腰,在江湛明显惊诧的眼眸里,抓起江湛的右手,金属手铐在“咔塔”一声之后直接拷上了江湛手腕。
江湛愣了一下,这显然在他意料之外。
他刚才跟秦臻的谈话之所以并不回避季秋寒,是因为经过今晚的事,无论是季秋寒今夜对他的绝对维护,还是这场突发之下的车祸,都让江湛觉得他不能够再永远瞒着他的季秋寒。
过往,他想把他呈现给季秋寒的一切都隐藏下所有的黑暗与污垢,他以为这是一种平衡。可今夜的事让他明白:他身在漩涡之中,因为这是他的世界。
脱离不是他一个江湛说的算,甚至不仅仅是一个江家能够说了算。那些跨越地区甚至边境的地下生意,黑暗下错综复杂的枝叶躯干,每分每秒都在运送着利益惊人的罪恶链条,就像是在无光处逐渐长成的一张庞大、又相互盘根结错的巨网。
每一个支线的那头都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乃至一个名门望族,牵一发而动全身,上位席位的人绝不允许有人轻易打破平衡。
江湛出声道:“宝贝…,?”
季秋寒冷哼一声,威胁地向上提了提泛着寒光的金属手铐:“你不是跟我说,‘所有生意都在撤,都在洗么?’这些都是在骗我?”
被质问,江湛想说不是,但是今夜刚过的风波无论哪一桩、哪一件随便拿出来都能将他的解释全然一票否定。
江湛叹息一声,他似乎觉得今天这关不太好过,那一瞬间他是有些后悔的,
至少应该等先睡醒了再问…
“…是…,不过公海的那些赌船我真的都撤了,不信你去问周域…!我全都给他了,还有云南那条枪支线,我也转给周域了,我绝对…”
季秋寒却听得一下眯起了眼睛:
“什么?你竟然还走私枪支?!”
江湛突然听见情人恼火,他难得“阿?”了一声:
“…你不知道么?那三十支的收据就在书桌上…,那天你不是…,我以为你看到了…!难道你没…”
江湛也震惊了,天知道他就是因为以为季秋寒看到了才痛心疾首地让易谦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手下的两批交易,然后就不得已火速转手“贱卖”给了周域,他心疼太久!滇南那可是一条黄金线路!
季秋寒闭着眼睛,勉强平复着即将爆炸的呼吸:
“你…,江湛,你行…,”
江湛看着季秋寒是真的气着了,不太敢招惹的手尴尬地卡在半空中。
“不是…,宝贝…,我真的不知道你不知道…,要不,你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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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火欲燃山 第96章
作者:过年烤年糕
那些走私黄金翡翠,跨国洗钱之类的生意,江湛之所以敢搬上来台面来跟季秋寒讲,是因为他知道这些事,季秋寒多半会睁只眼闭只眼。但季秋寒毕竟当了这么多年警察,他绝对也有不可触犯的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