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总是要离开的。
听到林初的话,陆淮安棱角分明的五官显出笑意,就连那双深邃的眼眸也带上了温和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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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唯一还是陆家的养女,这种场合当然不回缺席。
昨天的风波似乎对她并没有什么影响,她虽然话少,但言行举止落落大方,该有的礼貌一样都不少。
比起来,林初的存在就显得很尴尬。
她跟陆淮安离婚的时候,整个安城都知道,即使复婚了,在场的除了陆正茂之外,谁都不清楚。
尤其是大家都做在餐桌上,不得不顾着面子交谈几句,更尴尬。
陆正茂似乎是没有想到林初会过来,而且陆淮安的眼神始终游离在她身上,喝杯茶都要亲自动手,毕竟有客人在,他就算有气也只能憋在心里发不出来。
祁铭吃的很少,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小小的年纪就懂了人情冷暖,他能感觉到那些人看妈妈的眼神很奇怪,就连看他的时候也带着探究。
低着头,轻轻的摇了摇林初的衣角,“……妈妈。”
林初爱怜的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礼貌的喝茶聊天的长辈们说抱歉,随后跟身边的男人说,“有点闷,我们去外面透透气。”
陆淮安没有过多思考,似乎在坐的人对他来说都无足轻重,“我陪你。”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这个方向,林初面色自如,自然而然的把手从男人掌心抽出,然后站起身。
“不用了,你们谈公事我也听不懂,而且这里就只有正门这一个出口,我又跑不了。”
就像她能变成蝴蝶飞走一样,时时刻刻都要看着她。
最后妥协的人,是陆淮安。
吩咐佣人把母子的外套拿过来,先给祁铭披上,直起身体的时候,低沉的嗓音在林初耳边用只有她听得到的音调说,“天气冷,把衣服穿好,最多二十分钟,不回来我就去抓你。”
林初有些无语,“知道知道,真是啰嗦。”
她瞪了陆淮安一眼,但落在对方眼里,娇俏的成分更多。
有多久没有见过她这个模样了呢?
太久太久。
让陆淮安晃了神,以至于林初牵着祁铭走出客厅关上后门之后,他的视线依然落在那个方向。
陆正茂闭着眼睛摇头叹气,一旁的老友笑着开口缓和有些僵硬的气氛。
“老陆,你这么严肃干什么?年轻人恩恩爱爱多正常,我看着你这孙儿跟淮安小时候真是一模一样,等他长大了必然也是人中龙凤,兄弟几个还是你最有福气啊。”
陆正茂是何等好面子的人,当然不会在这种场合发脾气,即使对林初和陆淮安的行为极其不满,但是也忍着没有发作。
他压下情绪,笑道,“孩子还小,你夸的太早了。”
另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人也跟着开口,“不止是样貌相似,就连性格也差不多,淮安小时候好像也不怎么爱说话。”
“没错,我也记得。”
这些都是陆正茂的战友,即使多年不见,当初也是看着陆淮安出生的,对于陆家过世的女儿陆意橙,谁都不会主动提起。
难得见面,很少谈及工作方面的事情,大部分都在聊生活。
有人把目光转向安静坐着的沈唯一身上,“这是唯一吧,经常在电视上看到,我女儿是你的粉丝。”
沈唯一从见到祁铭进门的那一刻,整个人就是恍惚的,那样相似的五官,外人都能认出来,她当然也能。
耳畔重复循环着一句话:陆淮安和林初有一个五岁的儿子。
因为孩子的存在,仇恨是不是……就会慢慢淡去?
沈唯一听到有人提起她的名字,发怔的神经才回到现实,礼貌的点头致谢,“谢谢。”
她待在这里,就像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外人。
放下茶杯,站起身,落落大方的说,“伯父,我还有工作,就先走了。”
都是一些年过半百的男人,确实没有共同话题,陆正茂也没有挽留,“这么晚了不太安全,淮安你送送唯一。”
沈唯一微微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眼里有一丝丝期待。
陆淮安也站起身,修长的手指将西装外套的纽扣扣好,动作优雅矜贵,但说出口的话有些不近人情。
“我回家,不顺路,让家里的司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