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薄的唇扯出一些弧度,似讽,也似嘲,“在哪儿?”
从不干涉丈夫的工作,也不过问丈夫的行踪。
确实是一个合格的豪门太太。
男人的嗓音从温到冷,这样的转换,也不过才短短几秒钟的时间。
南湾的视线的落在落地窗外的那颗枯树枝丫上,有四分之一中俄混血的精致五官,在不笑的时候,是一副高贵的冰美人的既视感。
他的手臂压到了头发,她动都不好动,好在姿势很舒服,不是太别扭,“晚上6点,悦来餐厅,你别迟到。”
慕瑾桓抽出手臂,起身,薄唇淡淡的吐出一个音节,“嗯。”
然后迈开长腿,走出主卧,去衣帽间换衣服。
南湾的视线始终固定在窗外,直到巴顿咬着地上的杂志放到她腿上,才醒过神。
轻柔地捏着大金毛的脸,目光没有焦点,低声喃喃,“你说,慕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啊……”
巴顿:“汪……汪……”
“不是早就已经达成了共识,他这莫名其妙的情绪,我怎么看不懂了呢?”
巴顿:“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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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安抽完最后一支烟后,在酒店走廊里来回踱步,旁边的工作人员互相看着,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刘安一会儿趴在房门上听房间里面的动静,一会儿又掏出手机看屏幕上的时间,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动作。
直到他看到慕瑾桓从电梯里出来,才松了口气,连忙迎了上去,“慕总,余小姐在里面哭了好久,她不让我们进不去,我也不敢硬闯。”
慕瑾桓一身笔挺的西装,黑色大衣不染一丝粉尘,擦的锃亮的黑色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频率一致的声响。
坚毅的下颚绷得紧紧的,嗓音淡漠,“房卡给我,你们都散了吧。”
刘安的眼神瞟向紧闭的房门,放低了声音,“慕总,您进去以后要小心,余小姐她……”
‘神志不清’四个字还未说出口,就被一道仿佛浸着寒冰的嗓音截断,“下去吧。”
刘安躬了躬身,“是。”
连忙朝旁边站着的工作人员使眼色,把钥匙递给慕瑾桓后,恭敬的撤离这一楼层。
那阵杂乱的脚步声淡去后,慕瑾桓拿着房卡靠近门锁。
“嘀……”
门锁打开的声音发出,就立刻惊动了里面的人,“出去!”
那声音是尖锐的,是颤抖的。
紧接着,便是重物砸在门上,然后跌落在地的声音。
慕瑾桓黑眸蓦然收紧,握着门把手的动作没有撤离,推开一点缝隙,“清露,是我。”
余清露听到熟悉的声音,想都没想就从从床上下来,双腿还没有完全恢复,支撑不了身体的重量,整个人跌落在地。
“啊!”
慕瑾桓不再犹豫,推开房门,暖气被关掉,温度湿冷,地面一片狼藉。
没有开灯,加厚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光线,房间里是昏暗的。
枕头、玻璃碎片、书本、衣服……都凌乱的四散着。
大步垮到床边,俯身抱起地上的人,俊脸紧绷,“伤到哪里了?”
腾空感消失,身体重新回到床上,余清露依然抱着男人的脖子,摇了摇头,说出口的话带着浓重的鼻音,“慕桓,你怎么才来,我害怕……”
慕瑾桓单膝跪在床沿,上半身俯得低低的,长臂从床边捞起枕头,垫在她背后,“路上堵车。”
做完这些,握住她的手腕,准备将她环在肩上的手臂拉开,反而却被抱得更紧。
余清露目光空洞,神色恍惚,低低的哭声在昏暗的房间里,像是恐怖片里的特效音一般。
消瘦的身子瑟瑟发抖,“我看到阿昭了,他浑身都是血,连眼睛也是血淋淋的……”
闻言,慕瑾桓的身体一僵,黑眸仿佛浸了冰水一般,寒气逼人。
拉下她的手臂后,俊脸绷的极为隐晦,语气却是温和的,“清露,我给你的‘维生素’,你最近是不是忘记吃了。”
上次发生这种情况,是三个月前。
医生说的病情暂时稳定,目前看来,确实只是‘暂时’。
温暖消失,余清露抱着双腿瑟缩着,低着头,长发遮住了苍白的脸,“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