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的气场太强,即使他在她面前从未表露出来。
南湾靠在椅背上,脸上漾出明灿灿的笑意,嗓音清淡,“真是委屈慕先生了。”
还真是挺有意思的,是她拿着枪逼着他坐在这里吃的吗?
慕瑾桓直起身体,幽深的黑眸似笑非笑的凝着那张刻意端着的脸蛋,不紧不慢的道,“一次我可以将就,下一回注意就好。”
南湾继续微笑,“不用勉强,没有下一次。”
看着一副西装革履成功人士的模样,实则脸皮还挺厚。
也不知道今天是中了什么邪,领了两座神到家里来,给自己找事儿。
“凡事都不能太绝对,”慕瑾桓薄唇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手指将西装的纽扣扣上,“下次见,南医生。”
那低沉的嗓音缓缓的敲打在耳畔,南湾看着男人的背影,脸上的笑意就这样僵在了空气里。
别人叫南医生这三个字,南湾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可是……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时候,浑身都像是有电流经过一般,莫名有些颤抖。
那边的慕轻轻偷偷的回头,见南嘉树并没有追上来留她,心里免不了更加的气愤。
气鼓鼓的哼哼了两声后,爬上了慕瑾桓的怀抱,肉呼呼的手臂攀着他的脖子,很不解的问,“叔叔,为什么阿姨不能做我的妈妈?”
阿姨身上有妈妈的味道,做的菜也很好吃,她很想像其他小朋友一样,每天都有爸爸妈妈来幼儿园接她。
她问过南嘉树了,阿姨还没有变成别人的妈妈,她得赶在别人之前才行。
出了玄关,慕瑾桓带上了大门,嘭的一声隔绝了屋内的一切光亮。
走廊里没有灯,一片暗色。
外面的风很凉,加上黑漆漆的夜晚,慕轻轻缩着脖子往他凑,觉得说点什么才能让自己不害怕,所以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叔叔,为什么阿姨不能做我的妈妈?”
慕瑾桓一手抱着肉团子,两一只手从西装裤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打开手电筒照明。
这样黑的路,一直都是她一个人走的……
眸里的情绪被黑夜隐藏,薄唇轻启,“因为,她会是你的婶婶。”
正文 029.他目光如炬,嗓音压的很低,“怕我?”
婶婶?
慕轻轻知道,婶婶就是叔叔的老婆的意思,权衡了一下,觉得也是可以的,虽然没有当她的妈妈来的亲,但也都是慕家的。
“那我能每天吃婶婶做的菜吗?”
没错,她已经很聪明的改了口。
慕瑾桓走到车旁,拉开车门,将小团子放在儿童座椅上,“看你表现。”
每天……自然是不行的。
黑眸似有若无的扫了一眼楼上的亮光,唇边浅浅的笑意一闪即逝。
在上车之前,一道身影从楼道里跑了出来,直直的朝着车的方向。
没有穿外套,原本就纤细的身子,在冷风瑟瑟的黑夜里,显得有些单薄。
南湾在距离男人两步远处停下了脚步,抬手将被风吹散的发丝勾到耳后,呼吸还有些急,“衣服洗干净了,你介意的话,直接扔了就好。”
反正他也不缺钱。
慕瑾桓靠在车身上,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女人递过来的纸袋,“不是说扔了?”
南湾眨了眨眼,随口说着,“我想了想,随随便便扔别人的东西好像不太好,所以又捡回来了。”
很蹩脚的谎言,不用他戳穿就已经露出了马脚。
“亲手洗的?”
寂静的夜晚,那低沉的嗓音如同香醇醉人的美酒一般。
耳根悄无声息的爬上了一抹粉色,光线昏暗,无人察觉。
南湾直接将纸袋扔到男人怀里,目光飘闪,“你爱要不要。”
说罢,便直接转身。
然而,在迈开步子的前一秒,手腕被徒然伸过来的大手扣住。
转眼之间,两人便调换了位置。
初冬的夜晚,清冷又安静,周围除了昏黄的路灯外,就是一片万籁俱寂。
然后,南湾清晰的听到了纸袋掉落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
车身上的冷意顺着脊背往上爬,但面前确是男人炙热的体温,两种截然不同的温度。
清冽的薄荷味道萦绕在鼻息间,如同一张网,将她罩在里面。
“慕先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