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每一次慕夫人给他打过电话之后,他都会在书房待到很晚,即使是洗过澡,她都还能在他身上闻到淡淡的烟草味。
慕瑾桓眸色无波无澜,用她曾经说过的话回答她,“什么都要问,那要我这颗心做什么?”
南湾怔了好一会儿,才低头笑了笑。
由于慕太太睡过了头,昨天承诺的午餐就没办法兑现了,好在慕先生早有先见之明,让钟点阿姨来北岸别墅先把饭做好,之后再打扫卫生。
慕瑾桓等南湾把那一碗粥吃光以后才起身,南湾把他送到门口,笑着说,“路上小心,慕先生。”
慕瑾桓原本已经下了两级台阶,但想了想还是转过身回到门口,捧着小女人笑意如花的脸颊,结结实实的来了一个法式深吻。
结束的时候,打开那双浸着笑意的黑眸,嗓音低沉温润,“好好休息,慕太太。”
他说话的时候,带出一片白气,都洒在南湾的脸颊上。
刘安看到老板低头的时候,就已经很明智的背过了身,
嘴角不可抑制的抽搐,他有一句那啥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然,他不能将,只能看着地面上的皑皑白雪,告诉自己: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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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瑾桓去上班后没多长时间,南湾就接到了南承智的电话。
“湾湾啊,你和瑾桓什么时候有空回家吃顿饭吧,你哥要带女朋友来,正好见一见。”
女朋友……白若书么?
南湾窝在沙发里翻看着杂志,眉眼清淡,只是说,“我哥在医院里躺着,我嫂子还在医院加班。”
电话那端的南承智顿了片刻之后,改口,“我是说,怀煜要带女朋友回来,爸爸知道你和瑾桓忙,还得去慕家过年,所以才会提前打电话给你,能挤出一点时间回南家一趟吗?”
他的嗓音很沙哑,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中气十足。
南湾翻着书页的动作顿了顿,声音平淡,“爸爸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流着的是南家的血,过年回去一趟是应该的。”
南承智似乎能看见那张明明是笑着的,但笑意却不达眼底的脸。
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明天爸爸等你和瑾桓一起过来吃晚饭。”
南湾随手把杂志放在一旁,俯身摸着巴顿的脑袋,“吃饭就不用了,会很尴尬,爸爸和家人吃就好,我们十点钟的时候再过来。”
不需要说的那么直白,彼此都心知肚明。
南承智叹了口气,“那就不吃,过来一趟就行。”
他的嗓音比之前更沙哑,像是在很难受的忍着什么。
果然,几秒后,耳边就响起了一阵咳嗽声,声音不大,但很急促,应该是把电话拿远了。
一直等到咳嗽声被沉重的呼吸声取代,南湾才开口问,“爸爸还有事吗?”
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南承智无力继续站在窗前,转身,慢慢走到沙发上坐着。
这一个月里,他几乎每晚都被噩梦纠缠,整晚整晚都睡不着觉,有了白头发,身体也不如从前,似乎老了几十岁。
布满皱纹的脸上都是疲倦,和剧烈咳嗽后的呼吸不畅的红。
缓过那难受的窒息感后,才慢慢开口说,“我听盛医生说,你母亲的病情最近好转了许多,上一次你去见她,她还清醒了几分钟。”
听到他的话,南湾缓缓勾起了唇角,她虽然是笑着的,但那笑没有一丝温度。
嗓音轻飘飘的,“原来,爸爸还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啊。”
南承智闭眼上了眼睛,整个人都像是脱了力一样,艰难的说话,“湾湾,爸爸……”
“我还有事,先挂了,”南湾打断了他的话,她不想听那些无痛无痒的理由和逃避。
挂断电话之后,她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很久。
外面的雪又开始下了,到傍晚天色变暗的时候,被环卫工人扫去昨夜积雪的地面又落了一层雪。
南湾在慕瑾桓到家之前就已经收拾好了,接到他的电话拿了包就出门。
慕瑾桓打着方向盘,随口问问,“一个人在家都干了些什么?”
南湾低着头,整理着被安全带压着的长发,声音温浅,“没干什么,就睡觉。”
闻言,慕瑾桓忽然低低的笑出声,“才四次,你就累到睡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