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大方,三十岁的年纪却依然有着少女般的娇俏。
男人扣后腰上的大手失控的力道减弱,南湾原本放在腿面上的手背覆上了一个温热干燥的掌心,握紧,又松开。
南湾侧首,碰到男人深邃的目光,眸里的寒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熟悉的沉静。
除了那双黑眸要比平时更深一些,其它倒是瞧不出任何端倪。
转过头,毫不躲闪的看着那张明艳美丽的脸庞,目光清澈无澜。
温婉的笑了笑,“你好,余小姐。”
南怀煜搂着余清露在沙发上坐着,慵懒的翘着二郎腿,狭长阴柔的眸里是漫不经心的笑意。
“爸,我妈好像不太舒服,要不您上楼去看看她,我帮您招呼贵客。”
虽然话是对南承智说的,但他的眼睛却看着怀里的女人,修长的手指还绕着她的一缕长发把玩。
南承智忽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意识到是老毛病犯了,正好南怀煜这么说,他有合适的理由上楼去吃药。
站起身,艰难的维持着嗓音,“你们年轻人聊,我上去看看。”
留下这句话之后,便往二楼走,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破绽,只是握着龙头拐棍的手被青筋凸起,仿佛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佣人也散去了,客厅里只剩下四个人。
南怀煜依旧是那副散漫的模样,不疾不徐的开口问,“慕总刚才一直盯着我女朋友瞧,你们以前认识么?”
慕瑾桓似乎是什么都没听到,深如幽潭的黑眸没有半点波澜。
低头,凝着身侧的南湾,嗓音低沉柔和,“是不是困了?”
南湾拨开男人的袖口,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声音清浅,“都这么晚了,那我们回家吧。”
慕瑾桓应了一声,随后揽着南湾的腰站起身,出门的时候,还很细心的帮她被大衣压住的发丝整理好。
余清露的视线一直跟随着那两人,大门被关上,脸上笑意在那一瞬间陨落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冷意和荒凉。
南怀煜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那两人之中的任何一个,似乎是觉得无趣,便收回了搭在余清露肩上的手。
掏出西装裤口袋里的手机,目光落在屏幕上,解锁,关闭,再解锁……
不断重复着。
几分钟后,勾了勾唇角,嗓音阴柔又邪魅,“你猜,他们是真恩爱,还是装恩爱?”
余清露靠在沙发上,身上穿的是色调柔和的米色毛衣,长发扎成温婉的低马尾,精致的妆容让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了好几岁。
微微低着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她的一只眼睛。
慢慢开口,“你可能不太了解慕桓,没有人值得他去装。”
闻言,南怀煜低低的笑出声,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慢条斯理的说,“那你岂不是很可怜。”
余清露拨开他的手,淡淡道,“我心情很不好,所以你尽快吧。”
她已经回头的机会了,如果费尽一切都还是得不到,那就去……毁灭。
“急什么?”南怀煜唇角的弧度阴肆邪魅,慢斯条理的语调充斥着森冷的底蕴,“要沉住气,等待最好的时机。”
狩猎的人,最忌讳就是急躁。
余清露忽然笑了起来,“你不怕……如果再这么等下去,躺在医院里的南泽苏醒,从你手里拿回属于他的一切吗?”
刀不仅要扎的深,还要找准位置,才能制造出最大的疼痛。
南怀煜表面上看,似乎是不怎么生气,但半磕着的黑眸里暗流涌动,仿佛是融进了正经历着狂风暴雨的大海,海浪一层一层的翻滚着。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手机屏幕,淡淡的说,“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于清露心情是不好,但有人心情比她更差劲的时候,她反而就轻松了许多。
手机的震动声响起,她并没有去看,淡定的喝着佣人重新泡好的茶。
她听不到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通话时间很短暂,男人只在挂断电话之前说了两个字,“等着。”
“我有事要出去,今晚不回来,你如果不想留在这里,就让司机送你回去。”
留下这句话之后,南怀煜捡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就大步出了门。
余清露看着不知所措欲言又止的管家,忽然觉得自己很悲哀,目光开始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