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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湾打车回到自己以前住的公寓,太久没人住,打开门的时候,一股潮湿的味道窜进鼻息,让人很不舒服。
开了灯,眼前的模样既熟悉,又陌生。
在玄关站了一会儿,才慢慢走进去,虽然会冷,但也只能打开窗户通通风。
洗澡,吹头发,更换床单被罩。
躺在床上的时候,掌心摸着依旧平坦的小腹,只要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出现他在这里的一幕一幕。
就像,他就在身边一样。
昨晚整夜未眠,她不能再那样了,她有了孩子,要好好吃饭,每天都要按时睡觉,偶尔……想想他就好。
半梦半醒的时候,枕头下的手机枕头,南湾猛地惊醒,坐起身,没有关灯,光亮让她没有那么恐惧。
缓了好几秒,才拿过手机,屏幕上的一串号码,她很熟悉。
是南怀煜。
接起。
“在哪儿?”
南湾挠了挠头发,身体往后靠在床头,淡淡开口,“你不睡觉,我也不睡的吗?”
【手机保持畅通,我想见你的时候,不管你在哪儿,都得出现在我面前。】
三十六楼的总裁办公室里,只开着一盏台灯,南怀煜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繁华的不夜城。
电话那端的嗓音很沙哑,知道自己是吵醒她了,所以放缓了语气,“不是要你来见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南湾被吵醒的时候脾气向来不怎么好,秀眉紧蹙,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已经听到了,可以挂了么?”
多听一秒钟,她都觉得恶心。
“湾湾,”南怀煜叫她的名字,垂着首,嗓音阴柔如鬼魅,“你知道……我为什么等到现在才动手吗?”
还能为什么?
“你在地狱里待着,就见不得别人比你先一步爬出去,”南湾冷笑,“发现慕桓治愈了我,就想把我重新拖回去。”
人心就是这样,自己被困在地狱里,看到有人出去了,不是想着自己也要出去,而是会抓着对方的脚。
下来吧,下来吧……
女人清淡的嗓音通过电流响在耳边,南怀煜勾唇,低低缓缓的笑,“你果然很了解我。”
南湾低着头,长发散落,掌心覆在脸颊上,话音冷淡,“但是很可惜,我已经出来了,你自己待着吧。”
如果没有办公桌上亮着那盏台灯,南怀煜几乎可以和窗外的夜色融为一体。
好一会儿,他才说,“睡吧。”
南湾面无表情的掐断了电话,重新躺进被褥里。
然而,她闭上眼睛还没有半个小时,外面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凌晨两点,除了南怀煜,还能是谁?
南湾拉起被褥盖住脑袋,没有准备去开门的想法,但是敲门声一下比一下重,一点也不在乎会影响到周围的住户。
也是,那种人渣怎么可能关心别人。
再等几分钟估计就会有人报警了,南湾没有办法,只能去开门。
“南怀煜你是不是……”
刚打开门,她的话还没说完,一个沉重的身体就倒在她肩上,好在对方没有把身体的重量完全压给她,她往后踉跄了两步就稳住了身体。
浓烈的酒精味道窜进鼻息,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薄荷清香。
是她熟悉的味道。
与其说是靠着她,不如说是抱着她,男人滚烫的呼吸就落在耳边,南湾僵了好一会儿,才抬手想要推开他。
但酒后的男人岂是她能推动的。
“霍亦寒,你有病吗?”
霍亦寒眯着眼,用手指掏了掏耳朵,不紧不慢的解释,“慕桓喝醉了,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我觉得烦。”
“你可以送他回家。”
看着南湾冷淡的目光,霍亦寒耸了耸肩,面不改色的说,“我没去过他家,不知道路怎么走。”
“这种话很拉低你的智商,”南湾冷冷的说。
被男人勒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很害怕伤到孩子,推不开,只能狠心一口咬住他的肩。
耳边响起男人的闷哼声,不仅没有松开她,反而被抱的更紧。
南湾失去了耐心,嗓音极其冷淡,“慕瑾桓,你给我松开,我知道你没醉。”
霍亦寒伸出一根手指在南湾眼前摇了摇,“你跟他吃散伙饭开的那瓶酒,我去的时候已经见底了,后来我又要了一瓶,他喝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