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霍亦寒……有些东西晚一秒就已经来不及了,那些虚幻缥缈的幻影,终究也只是黄粱一梦而已。
父母把她被保护的太好,在进公司之前,她不知道现实和生活会有这么艰难,决策人稍加不慎就会造成难以估计的损失。
她是许家唯一的女儿,有推脱不了的责任,从剪掉长发的那一刻就决定了,要放下这个占据了她整个少女时代的男人。
包括那荒唐的一晚,全部都忘掉。
肖然很好,她会努力每天多喜欢他一点,时光这么长,喜欢总会变成爱。
“许墨一!”霍亦寒看着她,桃花眼里的宠溺和温和一点点褪去,唇角勾起讥讽的弧度,“我记得我说我,别让再我从你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你是不是故意的?”
看似平波无澜的俊朗五官,隐着寒气逼人的戾气。
“随你怎么想,”许墨一淡淡的说,不想和他待在一起,迈开脚步往高尔夫球场的方向走去。
霍亦寒的视线紧紧锁着女人的背影,西装裤口袋里的手紧握成拳,眸色一片晦暗。
想要摆脱他,那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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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装修是田园式的风格,藤蔓和花卉有种西方电影里上世纪某位爵士的庄园的既视感。
点完菜,慕瑾桓倒了杯茶放在女人面前,开口问,“哪个没长眼的男人骚扰你了?”
这就是为什么他很少会带她出席那些无聊透顶的晚宴,一会儿不看着,就有苍蝇嗡嗡乱飞。
只要一想到苏正于那露骨的眼神,南湾就觉得反胃,单手托着下巴淡淡答道,“别提了,我想好好吃顿饭。”
苏氏已经被他整的很凄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运转,人不能造孽太多。
慕瑾桓微微皱起眉头,不紧不慢的说了句,“我是不是应该在你额头贴上‘有夫之妇’四个大字?”
听到男人的话,南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好茶有些烫她没有喝,否则他的脸色应该会更难看一些。
低头看了看自己高高拢起的孕肚,“这不是贴着的嘛。”
女人难得的温顺乖巧,让慕瑾桓眉宇之间的褶皱稍微缓和了一些。
服务生把菜上齐后,他每样都夹了,直到她的碗堆成小山,“吃光。”
是靠窗的位置,南湾刚拿起筷子,余光就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从窗外走过,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对面的男人,问道,“是你给霍亦寒通风报信的?”
这兄弟当的很称职嘛,连感情的事都会插手。
慕瑾桓有些无奈,“半个小时前才在餐厅门口见到你妹妹,市区到这里要两个小时的路程,如果是我通知亦寒的,他能这么快就过来?”
怀了孕之后,慕太太的智商降低的不是一点点。
“也是,”南湾想了想,男人说的话没毛病,一手托腮,扒拉着碗里的菜,“墨一喜欢他的时候,他半点都没放在心上,现在死拽着不放算是怎么回事儿?”
有些人啊,总是要等到错过之后才搞明白自己的心。
慕瑾桓优雅的用餐,抬眸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悠悠然的说,“你时间操心这些,不如多花点心思在我身上。”
南湾放下筷子,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请举例。”
男人喝了口茶,不紧不慢的陈述,“比如,我最常穿的衬衣是哪个品牌的,家里酒窖存着哪个酒庄的红酒最多,喜欢哪本书,讨厌什么味道……诸如此类。”
慕太太转着眼睛,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答案。
在慕瑾桓以为她一个都回答不出来的时候,她抬起眼眸,对上他视线。
“J.Press家的衬衣你一个星期会穿四次,瓦朗德鲁酒庄的红酒算是比较多的,普希金的那本诗集有些旧了,应该是你翻的次数最多的一本,至于味道……你是不是不太喜欢玫瑰的香味?”
南湾温婉宁静的五官腻着轻柔的笑意,眼尾的那颗浅浅的美人痣被赋予了生机,眉眼生动的模样,显得活色生香。
向来思维明锐的慕先生,此刻竟然有了短暂的失神。
“嗯,不喜欢,”幽深的黑眸蓄起点点宠溺,棱角分明的五官因为唇角的弧度多了几分柔和,嗓音低沉温润,“还算是没白疼。”
他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她真的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