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有人会把重要的东西摆在那么显眼的地方。
南湾叹了口气,慢慢把自己挪了过去,其实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越觉得不可能,就越会发生。
那个她找了两个时辰的小盒子,就安安静静的躲在相框的后面。
能被丢到这种地方,可见她当时有多嫌弃。
南湾怔怔的看了好几分钟,才伸手去拿那个普通至极的盒子。
一年前,陆影帝醉的连路都走不稳,却还能躲过狗仔,来给南湾送二十六岁的生日礼物,虽然晚了几天。
当时还被慕先生撞了个正着。
客厅里那股潮湿难闻的味道散的差不多了,南湾便把窗户关上一半,只留了条拳头宽的缝,暖气开到最大,倒也不会冷。
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安静客厅里,只有雨水从屋檐滴到窗台上发出的轻微的‘滴答’声。
南湾坐在沙发里,腿上盖着毛毯,目光落在那个盒子上,看了许久,才慢慢打开。
一颗颗五颜六色的糖果,和她藏在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放的太久,有些糖果已经融化了,糖浆死死的沾着糖纸,南湾很有耐性,剥下来的印着卡通人物的糖纸都很完整。
她吃到第十六颗的时候,依然尝不到任何甜味。
“陆离,再见。”
声音低不可闻。
……
深夜,雨已经停了,整栋公寓楼只有一扇窗户还亮着灯光。
慕瑾桓靠着车身,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燃着火光的香烟,青白色的烟雾漫过袖口,漫过衬衣上的纽扣,最后融进潮湿的空气里。
时而掏出手机看时间,时而抬头凝着那扇亮着灯的窗户。
冷峻坚毅的五官并没有什么情绪,只是眉宇之间拧起的褶皱没有一刻松懈过,眸色比平日里更深了一些。
她在干什么?
是在哭么……
那盏灯亮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从无边无际的黑暗,到天际破晓泛着白色。
脚下的烟蒂横横竖竖,不多看几眼都数不清。
慕瑾桓看了看时间,从后备箱拿了备用衣服,回到车里换好,用漱口水漱了三次,清冽的薄荷味掩盖住了烟草的味道。
下车的时候,他又恢复了往里里精致妥帖的模样,英俊的脸上丝毫不见彻夜未眠的疲倦。
迈开长腿,上楼。
听到敲门声,南湾的唇角便漾出了浅浅的笑意,从厨房走出来去开门,“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只是一个晚上而已,慕瑾桓却觉得好像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他没有进屋,还站在门外,伸手把人拉进怀里,下颚搁在她肩窝处,嗓音低哑充满磁性,“睡不着,只想过来接我的慕太太回家。”
淡淡的百合香萦绕在鼻息间,温软的身体抱在怀里,他才觉得是真实的。
男人炙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项,带起一阵痒痒的触感,南湾忍不住往后瑟缩着,但奈何他抱的太紧,她动都动不了。
“我又没说不回去,”声音清浅动听,“早餐刚刚做好,吃完再走。”
空气里确实是有一股玉米粥的香味。
慕瑾桓松了扣在女人腰上的力道,俊朗的眉目皱起,“你不想跟我过了,所以准备谋杀亲夫?”
她那么久没过来,这里的东西都是之前剩下的,应该早就过期了,还能吃?
“都是问邻居借的,”南湾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就算被毒死了,那不是有我陪着你吗?”
慕瑾桓沉了脸,“你几岁?怎么跟轻轻一样张口闭口就是‘死’。”
南湾踮起脚尖去吻男人的唇角,“对不起,我说错了。”
很有卖萌讨乖的嫌疑。
慕瑾桓睨了她一眼,迈步走进公寓,“夜不归宿的事情,也不许再有下次了。”
南湾笑着跟上,挽着他的手臂往餐厅走,软着声音道,“知道了,慕先生。”
这一幕落在邻居赵阿姨的眼里,妥妥的就是小两口吵架后重新和好的模样。
摇着头感叹,“啧啧啧,年轻人就是喜欢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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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两人去慕家老宅接慕宝宝。
刚进大门,慕瑾桓就察觉到了空气里不同寻常的气氛,揽在南湾后腰处的手臂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