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连名带姓的叫她了。
南湾忍着疼痛,低声开口说,“不是啊,我看见……”
只说了几个字,她突然停下来,眼睛往车顶上瞄,“你先开车吧,不然一会儿交警就过来了。”
柔软的手覆上手背,慕瑾桓却丝毫没有要让她获得自由的意思。
潭底弥漫着雾霭蒙蒙的暗色,薄唇却偏偏勾起冷冷的弧度,一字一句的说,“我很想知道,慕太太到底看见了什么,竟然连命都不想要了。”
很显然,他根本没有把南湾后说的话听进耳里,又或者是不在乎。
男人越靠越近,狭小的车厢内空气本就稀薄,灼热的呼吸浮在面庞上,南湾觉得身体的温度在一点点升高。
被困在车门和男人的手臂之间,她完全处于弱势,只能试着抬手去推他,“你先把车往边上挪一点。”
她说完之后,车窗就被人大力敲了几声。
南湾的视线越过男人的肩,就看到车窗外黄绿色的反光马甲,是交警没错了。
连忙用力推他,“开车开车,我可不想用这种方式出名。”
她已经用了最大的力气,男人的身体却依旧纹丝不动。
慕瑾桓一手掌控住女人不安分的手,一手扣着她的下巴,强势的逼着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棱角分明的五官没有因为耳边刺耳的敲打声有一丝波澜,嗓音淡漠,“看见什么了?”
得不到答案,就不会罢休。
南湾没有办法,只能老实交代,“有个姑娘跟白若书很像,我、我以为她,结果看错了。”
白若书远在巴黎,怎么会忽然出现在青城呢。
搞不好真的是她看错了。
听到她的话,慕瑾桓幽深的黑眸里有了一丝异样的情绪,但也只是一瞬,很快便隐去。
松了钳制着女人的力道,在撤离之前,不轻不重的捏了她的鼻子一下。
目光平静的看着前方,薄唇轻启,淡淡的说,“等哪天休假,带你去看看脑科医生。”
一孕傻三年的慕太太呆呆的摸着鼻尖。
他这是什么意思?
委婉的说她是智障?
交警已经是极其不耐烦的状态上,准备打电话让同事把拖车开过来的时候,车窗被放了下来。
把电话捏在手里,烦躁的弯下腰,却在看到驾驶位上坐着的人后,一副大爷脸瞬间就变成了讨好谄媚的模样,速度堪比鼠标刷新。
搭在车顶的手臂连忙放下,交握在身前,语气是礼貌恭敬的,“慕、慕先生,这里不能停车。”
“抱歉。”
慕瑾桓淡淡说了两个字后,就启动了车子,把车开离已经拥挤不堪的十字路口。
……
路况不太好,慕瑾桓只能抽空侧首瞟她一眼。
小女人一个字都没说过,窝在副驾驶摆弄手机,看上去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我怎么你了,跟我摆脸色看。”
打她了还是骂她了?
南湾思考了一分钟的时间,决定把老男人说她智障的事先放一放,毕竟小学老师就教过她,事情的发展有先后顺序。
也不看他,依旧刷着微博,“我在疗养院遇到余清露了。”
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异样的情绪。
慕瑾桓打着方向盘,幽深的黑眸沉静如往常,助理下午就给他汇报过了,所以不觉得意外。
“然后呢?她欺负你?”
“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被欺负的人吗?”南湾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她现在轻轻一推就倒地,能怎么欺负我。”
画外音不难懂。
慕瑾桓腾出一只手,探过去揉了揉女人的脑袋,“除了推不掉的应酬,我每天下班就直接回家了,没有时间去操心别的事。”
随后把车在路边停了下来,抽走女人手里的手机并随意丢到一旁。
俯身靠过去,英俊的眉宇之间蓄着温和的笑意,“慕太太,你还能去哪里找像我这么顾家的男人,嗯?”
上扬的尾音,旖旎透着蛊惑。
嗯,他的意思是,他很忙,空闲的时间都给了她和家里的两个小家伙,没工夫去管别人的事。
很有理有据的解释了:为什么明明余清露的情况糟糕的不得了,他却说跟她说有在慢慢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