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高月的话,沈唯一心底衍生出来的欣喜和得意还在滋长,但这八个字,却让她全身都凝固,“什、什么?”
【沈唯一,给晚晚道歉。】
谁亲谁远,一听就知道。
顾邵之黑色的短发还滴着水,棱角分明的五官是不显山露水的淡漠,削薄的唇轻启,“小学老师没教过你,伤害了别人是应该道歉的么?”
泳池边很安静,除了微风吹过带起树叶‘哗啦啦’的细微声响,就只有他无波无澜的嗓音。
沈唯一忽然想起,纪晚夏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
【被所所有误会,却无力辩解。】
她的目光看向晚夏的时候,对方正虚弱的靠在男人怀里,脸颊苍白,秋水眼眸泛着红,极其惹人怜惜。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对她展露出笑意。
沈唯一轻敛着眼眸,低声开口,“对不起晚夏,我不是故意的,希望你能原谅我。”
她说话的语气很诚恳,但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手心,骨节都泛着白色。
晚夏并没有给于回应,而是闭上眼睛往男人怀里缩,声音有些沙哑,“我不舒服。”
“嗯,我知道,”顾邵之的嗓音温和低缓,抱着她站起身,一旁的沈唯一都不曾进入他的余光,“你不喜欢去医院,那我把医生叫到家里来,好不好?”
皮鞋踩在地面发出的声音,沉沉的。
旁人的视线,只能看到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女人环在他肩上白藕一般的手臂,还有她那两条在空中上下轻微摇晃的纤细的小腿。
“好吧,”女人似乎答应的很勉强,虚软的声音里带了些委屈撒娇的成分,“可是那个高月说我恶心。”
“哪个高月?”
男人脚下的步子停顿,嗓音沉了几分。
“就是你公司里那个怎么都火不起来的那个花瓶啊。”
“不生气,她是嫉妒你,”男人抱着她继续往外走,“我会让她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恶心。”
……
高月牙齿在唇瓣上咬出深深的印记,机械般的收回视线,声音有些颤抖,“唯一,顾总这、这是什么意思?”
以前的纪晚夏,根本不屑于做这种告状的事情。
沈唯一微微低着头,长发倾泻,小脸被遮挡住,旁人看不到她现在的深情。
她淡淡的说,“从你进娱乐圈的第一天,就应该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得罪了手里握着着娱乐圈一大半资源的顾邵之,能有什么好下场……
“那怎么办,我好不容易才拿到那个角色,如果被雪藏了,肯定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高月拉着沈唯一的手,急得差点哭出来,“你帮我跟顾总求求情好不好?”
沈唯一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先别多想,毕竟你还是顾氏旗下的艺人。”
没想到,她的生日,竟然以这种方式收尾的。
高月悔的场子都青了,“可是顾总刚才的话,不像是敷衍纪晚夏的意思。”
经纪人早就跟她说过,她这种性格如果再不改,迟早都会吃亏。
果不其然。
沈唯一没有忘记高月是她的朋友,即使心里已经觉得烦了,但她没有表现出一分一毫。
脸上是关心的模样,“那等过几天,我去找邵之试试。”
“好!”高月哭丧的脸顿时明媚了几分,感动的说,“谢谢你,唯一。”
顾总喜欢了唯一十多来年,只要唯一开口帮她,就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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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身上没有一处是干的,回家的路太远,直接在酒店开了一间房。
袁毅快速的去附近商场买了两套衣服,送进房间的时候,发现气氛根本不是他想象的柔情蜜意。
豪华的总统套房里,水晶灯散发出的光线是柔和的明亮。
一人洗过澡后,穿着睡袍躺在床上休息,一人身上穿的还是湿透的西装和衬衣,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微微低着头,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沉默、寂静。
他当然不敢往床上看,低着头目不斜视的把衣服放在床尾。
晚夏睁开了眼睛,礼貌的开口,“谢谢你啊,袁毅。”
“不客气,太太,”袁毅忽然意识了到自己还未改掉的习惯,尴尬的改口,“额……纪小姐,医生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