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吵醒晚夏,顾邵之是在客卧洗的澡。
晚夏昨晚彻夜未眠,顾邵之起床离开卧室后,她才睡着一两个小时,再加上白天跨越半个城市奔波,她睡的很沉。
男人推开房门的时候,她没有察觉,只是翻了个身。
但是,当顾邵之掀开被褥躺上床,将她揽进怀里的那一瞬间,她就醒了。
女人是面对顾邵之侧躺着的,他看着她无意识的躲避,看着她睁开眼睛,看着那双秋水眸从混沌到清明。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双鹰眸深的让人看不见尽头。
对视半晌后,晚夏移开了视线,想翻身背对着他,却被男人按着肩不许那么做。
男人手上的力道很大,晚夏几乎以为肩头的骨头会被捏碎。
她没有生气,很平静,“这么晚了,你不睡吗?”
他又在发什么疯?
顾邵之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控弄疼了她,连忙撤了手上的力道,指腹轻柔的按着她的肩,是在安抚。
唇角带起薄薄的笑意,浸了酒意的五官比平日里要多几分邪肆,缓缓慢慢的问,“晚晚,你生气了?”
晚夏躺着没有动,即使男人已经洗过澡了,她也依然能闻到酒精的味道。
秀气的眉轻蹙,淡淡的说了两个字,“没有。”
无论是中午他毫不避讳的承认派人跟踪他,还是刚才他施加在她肩膀的疼痛,都没什么好生气的。
因为犯不着。
凉水澡根本没有用,一沾染到女人馨香的气息和柔软的身子,顾邵之体内的躁动因子就无法抑制。
他忍不住低头亲吻女人的脸颊,“那为什么不对我笑了?你笑的时候,很漂亮。”
从她回到安城,回到他身边,她就没有再笑过。
那些虚与委蛇的应付,不能算是笑。
除了她跟豌豆在一起的时候,会展露出那种干净轻盈的笑容,对他,从未有过。
炙热的呼吸搔弄在皮肤,带着细细密密的亲吻。
晚夏刚从睡梦中醒来,对于男人的触碰还没有那么敏感的反应,即使被男人健硕的身体困在身下,她也还是放松的状态。
“我又不是酒吧里卖笑的,”歪过头,避开男人带着暗示的亲吻,“安城愿意倒贴顾总的姑娘数都数不清,您想看女人笑,勾勾手指不就行了。”
现在的状态,如果她还能心无旁骛的对他微笑,那她得是有多大的心……
顾邵之没有刻意捏着女人的下巴,由着她躲避。
只是,她躲到哪里,他的唇便追到哪里,始终游移在她唇角周围。
低沉的嗓音被酒精染得沙哑的一塌糊涂,“是有很多,可我只想要你。”
在翻身压住她的时候,他的理智就已经失去控制,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睡衣的纽扣。
虽然没有下一步动作,但吻势在慢慢加深,加重。
或轻或重的探索,带着取悦的意味,企图挑起她的感觉。
比起男人的意乱情迷,晚夏始终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样,伸手抵在他的胸膛,是拒绝的意思,“顾邵之,别跟我说这种话,我觉得可笑又恶心。”
恶心……
对于他的情话,她说的是‘恶心’么?
顾邵之有片刻的僵硬。
他的唇还落在女人漂亮的蝴蝶骨处,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无论是亲吻还是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但也只是几秒钟的时间而已。
像是她不曾说过那就话一般,低头亲吻着她耳后的肌肤。
男人呼吸带出来的热气尽数落进耳蜗,连带着暗哑到极致的嗓音,“晚晚,我想要你。”
晚夏的身子一寸一寸变得僵硬,眉眼却漾出明艳动人的笑意,轻飘飘的问,“顾邵之,你想用什么身份睡我?前夫还是雇主?又或者,只是我权色交易的对象?”
这种话,无疑会激起男人的怒气。
顾邵之眼底的暗色如惊涛骇浪般汹涌,骨节分明的手指掐着女人的下颚,手背上的青筋狰狞无比。
低低缓缓的笑从他喉咙里溢出,沙哑的嗓音潜藏着阴森的底蕴,“晚晚,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强迫你,所以才这么大胆的挑衅我,嗯?”
他以为他可以忍,但那也只是他以为。
一阵蚀骨的疼痛袭来,下颚骨几乎要被男人生生捏碎的程度,晚夏却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