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那样干净纯粹的礼物,被深深的感动,也得知了小朋友情况不太好,所以决定帮助丘正给他弟弟治病治病,所以那些汇款证明,是真的。”
沈唯一抬头看向电子屏幕,“这张照片,是我第一次去见丘正,告诉他我想为他弟弟尽绵薄之力,其实他不住在那里,当时他是在工地打工,我也不知道会被有心人拍下来。”
“我知道丘正四年前对夏浅做过的事很残忍,他罪无可恕,但他弟弟是无辜的,所以我不觉得对他弟弟的帮助有错。”
……
网民的力量,强大到很多人都想象不到。
丘正的弟弟几年前患病的情况,住在哪家医院,医疗花费大概是多少,什么时候去世的等等等等,都被挖了出来。
焦点被转移,所有人都在为沈唯一默默无闻的善良和极其正派的三观点赞。
即使也有很多感叹红颜薄命的评论,那也只是夏浅离开这个世界四年后不痛不痒的怀念和虚捧。
是很多营销号借机圈粉的手段。
晚夏不知道自己在书房里待了多久,到最后平板的电量耗尽自动关机,她还坐在沙发上。
目光空洞、虚无。
那天,盛薄言告诉她检查结果的那天,顾邵之就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晚晚,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提前告诉你,最后的结果会和你期待的背道而驰,你还会继续么?】
那个时候晚夏喝了酒,脑子昏昏沉沉的,只是以为他在拖延时间,又或者是舍不得让沈唯一承受那些。
现在想想,还真不是那么回事。
他顾邵之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任由她算计和利用呢……
晚夏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长发凌乱的散落,掌心覆在脸颊上,整个人都融在阴影里。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笼罩在周围,但没有一缕落在她身上。
她在笑,那笑却荒凉的如同是最黑暗的沼泽里被困野兽的哀鸣。
纪晚夏,你看看你有多愚蠢!
以为自己运筹帷幄,掌握的证据一定能让沈唯一被全世界的唾弃,舆论和谩骂会压得她再也站不起来。
到最后,却是自己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笑的不能再可笑。
眼尾漾出淡凉的讥讽,嗓音是声带艰难摩擦后的沙哑,“顾邵之,我几乎都要相信你了……”
我几乎都要相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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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做好晚餐,上楼去叫晚夏吃饭。
她先去了卧室,没看到人,然后又去了书房,还是没有看到晚夏的影子。
“咦……这是去哪儿了?”佣人关上书房的门,疑惑挠了挠头。
刚转过身的时候,衣帽间的门突然被打开,她看到晚夏从里面走出来。
已经换好了衣服,穿戴整齐,还化了妆,连高跟鞋都换上了。
丝毫看不出这两天病殃殃的模样,明艳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
“纪小姐,您要出门吗?”
晚夏搭着楼梯扶手下楼,淡淡的应了一个音节,“嗯。”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佣人看着晚夏头也不回的走出,门被关上后,空荡荡的客厅里似乎都还能隐隐约约荡着回声。
不禁担心的喃喃,“纪小姐的病刚好,穿那么少出门,身体会不舒服的吧……”
漂亮是漂亮,但好像不适合现在这个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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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夏还未走出小区,顾邵之刚好开着车回来,看到那抹单薄的身影后,就打着方向盘,车身横挡在路口。
刺耳的刹车声让晚夏抬起头。
淡淡的看了一眼,她的目光没有任何情绪,平静,甚至是毫无波动。
像是在看陌生人。
顾邵之快速的推门下车,大步走到晚夏面前,几乎不做他想,就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
眉宇间的褶皱很明显,“病还没好,穿这么少准备去哪儿?”
晚夏推开男人伸过来的手,往后退了两步,跟他拉远距离。
她清淡的五官终于有了情绪,“我就算病死了也跟你没关系,惺惺作态不觉得累吗?”
如果说,在这之前她对他是不露声色的拒绝,那现在就是毫不掩饰的排斥。
顾邵之知道是因为什么。
他像是没有注意到女人眼里的冷淡,习惯性揽住她的腰把她带到怀里,强势的西装外套披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