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低着头,看着脚尖没有说话。
有些事情,她不是不懂,只是在逃避而已。
就像她一直围着陆淮安转,却从来都不敢去问他对沈唯一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他以为她不知道沈唯一其实不是陆家的养女,而是他的未婚妻,那她就装不知道。
总害怕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她就再也没有身份去闹他。
古人都说过:毁人姻缘,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别用莫须有的道德绑架自己,男未婚女未嫁,也没有对外公布过,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婚约。”
“你既然非陆淮安不可,不到南墙不会回头,那不如去赴一场豪赌,赢了你就是陆太太,输了刚好可以认清现实,林初,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你站着不动它会自动飘到你手里。”
林初抬头看向江慕周。
忽然觉得这不是她认识的小痞子。
江家在安城是很特殊的存在,很多人都说,迟早有一天会被政府一锅端掉。
林初平时所看到的江慕周,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不学习不努力,吃喝玩乐样样在行的纨绔子弟。
虽然平时干的那些破事能把她气死,但关键时其实不怎么会掉链子,如果他没有喝酒昏死过去的话。
可是,现在的江慕周,让林初觉得很遥远。
“我可以吗?”
江慕周侧头看向她,勾唇笑了笑,“握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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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唯一是在三天后,主动联系林初的,约在一家咖啡厅,包间。
毕竟现在的沈唯一是娱乐圈冉冉升起的明星,虽然还不至于走哪儿都有狗仔跟着偷拍,但难免有些路人会认出她,她不想惹麻烦。
“林初,我一直都觉得你还是个孩子,所以有些事情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不跟你计较。”
一年前之前,沈唯一会容忍自己的未婚夫跟林初单独在公寓里过夜,除了相信陆淮安的人品之外,确实是觉得林初还小,家教也很好,不会做出那些不堪的事情。
林初靠着椅背,摆弄着手机,模样慵懒闲适。
嗯,正宫终于忍无可忍,来给企图上位的‘小三’一点颜色看看。
年轻的小姑娘不需要过多的装饰,哪怕素面朝天,那张干干净净的小脸也能让周遭的一切失色。
沈唯一比林初大三岁,二十二岁,也是一个女孩人生中最好的时光,但她跟林初不一样,她是混娱乐圈的,哪怕只是出门散个步,也必须保证从头到脚都精致妥帖。
在洗了澡吹干头发就出门的林初面前,她确实有资格说对方还是个孩子。
林初为了表示自己对沈唯一的尊重,放下了手机,抬眼看向她,笑着开口,“有什么话你说吧,我学过语文,听得懂的。”
抛开其他的不说,沈唯一其实不讨厌林初。
有一次在学校洗手间里,某个好事眼红的女人说沈唯一靠后台上位,捏造了一堆莫须有的潜规则,林初当场就怼了回去,把对方怼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地步。
那天,沈唯一刚好也在厕所的隔间里。
所以即使知道林初对陆淮安的心思,她也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但……
“我跟淮安是有婚约的,你知道吗?”
林初眨了眨眼,“知道呀。”
这样的回答,沈唯一不意外,“你应该很了解淮安,他有怎么样的抱负和野心,不用我多说,被逼着接受一段婚姻,他只会更加厌恶你。”
大多数的男人都属于强势的一方,即使是普通人,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婚姻是别人强行施加在他身上的。
更何况是陆淮安这种人。
林初前段时间为了偶遇陆淮安,在陆氏附近的咖啡店里喝了两个多月的咖啡,看见咖啡就有点想吐,所以桌面上的咖啡她一口都没有动过。
坐在椅子上,没有玩儿手机,也没有摆弄其他的东西,是很认真的在听沈唯一说话。
她弯唇笑了笑,不甚在意的说,“陆淮安本来也不怎么喜欢我啊,再多讨厌一点,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我不在乎。”
江慕周说的对,造孽一天还是两天,结果差不多。
沈唯一知道自己跟林初和纪晚夏不是同一类人。
她是佣人的女儿,曾经每天都要看着眼色生活,没有家,也没有所谓的父慈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