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想了想,自己这么多年好像活的挺失败的。
撒了太多的谎,即使是真心话,也不会被重视。
她的身子被男人揽到怀里,是很亲密的距离,但两个人之间好像已经在无形间隔了银河那么远。
林初的视线有些模糊,精致的五官像是蒙了一层水雾一般,喃喃的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离不开你?”
所以才会把她提离婚的事情当成玩笑。
陆淮安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女孩的下巴,微微用力,抬起她干净的小脸。
冷峻的面庞呈现出一种少见的温和姿态,唇角的弧度却透着一种危险的意味。
“果然,你从来都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这个问题我也已经回答过了,小初,除非我厌倦不想继续了,那样你才能解脱,否则,就算你再想离开,也没有任何用。”
在那双幽暗的黑眸里,林初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就像她躺在外面的那张床上昏睡的时候做的那个梦一样,周围都是灰蒙蒙的,男人瞳孔里的她,仿佛置身于一片幽暗的沼泽。
越挣扎,陷的就会越深。
温热的吻落在脸颊,她淡漠的闭上眼睛。
声音低如呢喃,“嗯,你比较厉害,我斗不过你。”
为什么……她所向往的婚姻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记忆里的陆淮安很毒蛇,对她也不怎么好,永远都站在离她最远的地方,可是那个时候,她真的能感觉到他是喜欢她的。
然而,她现在就在他怀里,有从前她期盼的温暖和拥抱,但她感觉到的,只有失望。
陆淮安站起身,把还坐在沙发上的女孩拦腰抱起,往房间外走,“小初,不要总是惹我生气。”
这是警告吗?
不是的,这是提醒。
林初是真没有力气了,乖乖的靠在男人怀里。
地毯上凌乱散着的衣物已经被收起来了,但从床边经过的时候,那些暧昧的褶皱还很明显。
如果不是因为陆明川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她都有点怀疑,在那张床上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些什么。
衣不蔽体被捉奸,真是挺带感的。
轻笑了一声,“你每一天都让我生气,我也没有说什么,陆淮安,做人不能这么霸道。”
富丽堂皇的走廊,铺着高级的羊毛地毯,皮鞋踩在上面,没有制造出一点声响。
守在房间外的陆军就跟在陆淮安身后,快到电梯附近,他加快了步伐,去按下按钮,然后恭敬的退到一旁。
显示屏上的数字在慢慢上升。
陆淮安欣长挺拔的身体立在电梯口,棱角分明的五官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一双黑眸暗沉的厉害。
“生气可以闹,你有这个权利。”
林初依然在笑,就连声音也变得轻飘飘的,“你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很烦么?”
陆淮安面不改色,“偶尔一两次不影响,就当是给生活调味。”
她是被林宗钧捧在手心里宠大的没有错,但不是那种嚣张跋扈的性子,偶尔闹闹脾气,也只是小女人的情态。
不是无理取闹。
她有的时候很聪明,但有的时候又笨的像只猪。
陆淮安不是什么话都放在嘴上的性格,但林初是那种藏不住话的性子,他不说,她就会问。
他禁不住闹,有些话出口的时候,就变了味道。
电梯门关上,陆军没有跟进来。
封闭的空间里,就只有两个人。
林初抬起头,淡淡的看着男人俊脸,这样的角度,他的面部弧线更加的冷冽。
低声开口,“陆淮安,你就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她还是没有忍住。
赤身躺在一个男人身下,那个男人还在亲吻她的脖颈,她的丈夫亲眼所见,却不提只言片语。
陆淮安低眸瞧着女孩清淡的眼眸,心底忽然生出一种无边的空虚。
她是那样爱笑的人,但现在那双眼睛却没一丝光亮。
薄唇轻启,嗓音微哑,“有,但不是现在,你不舒服需要休息,回家好好睡一觉,醒了再说。”
时机不会这么巧合。
事情也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林初一直忘不了,在老爷子开口发话之前,看向她的眼神。
一个是亲孙子,一个是外姓人。
豪门家族里最忌讳的就是丑闻,更不用说陆家那样家规无数的家庭,从那天家族宴会的老爷子明着警告沈唯一不要存有不可能的心思就能知道,他不是能容忍儿女子孙的婚姻和情感有道德纠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