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位置是空的。
有点渴,她下楼去喝水。
佣人还记得早上她去叫林初吃饭的时候,对方不寻常的冷漠,所以格外的小心,给她倒好水后,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敢问。
客厅里很空荡,整个公寓都很安静。
林初在客厅的沙发上找到了自己的包,她的手机在里面。
屏幕上躺着好几条未接来电的消息,基本都是在中午那段时间打来的,除了陆淮安,剩下的那一通来自江慕周。
林初顺手拨了回去,“你在哪儿?”
她刚睡醒,声音还是哑的。
电话那头的江慕周似乎是海边,她都能听到海浪的声响。
“没事瞎晃。”
两人的情绪都不佳,以前电话接通就会开始互损,现在一个比一个沉默。
林初已经好多天都没有见过江慕周了,她忙,他也忙,虽然都不知道彼此在忙些什么。
“你给我打电话干嘛?”
“心情不好,想找个垃圾桶吐吐。”
林初,“……”
万能的小痞子也有烦恼。
所以,没有人的生活是一帆风顺的。
“那你吐完了么?我想喝酒,你能把瞎晃的时间腾出几个小时来么?我也想吐吐。”
江慕周已经在海边坐了一整天了。
从第一缕阳光落向大地,到夜幕沉沉。
他身边横横竖竖躺了无数的啤酒易拉罐,还有数不清的烟蒂,平日里英俊潇洒的江少爷颓废的跟个流浪汉似的。
听到林初的话,他掐灭了手里的烟,缓缓站起身,“在家吗?我来接你还是你自己过来?”
林初把杯子放到桌面上,转身往楼上走。
“把地址给我,我自己过来。”
她身上穿的还是睡衣,换好衣服就准备出门,她只拿了车钥匙和手机。
佣人见林初直接走到玄关换鞋,小心翼翼的问道,“太太,先生说您身体不舒服要多休息,晚上外面很冷,您要出门吗?”
林初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佣人走了过去,皱着眉似乎是有些为难,“可是先生说……”
“嘭!”
干净利落的关门声将她剩下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她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从今天早上开始,太太的性格好像就忽然变了个样。
以前活泼又开朗,从来不会对她冷言冷语,但今天整个人都透着冷淡,好像多说一个字都觉得烦。
尤其是当她提到陆先生的时候,那阵潜在的疏离就会悄无声息的加强。
佣人不敢乱加猜测,连忙拨通了陆淮安的电话,“陆先生,太太出门了,我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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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找到江慕周的时候,他就坐在海边最热闹小吃街的摊位前,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有钱人家的贵公子身上都有一种高贵的气质,即使他只是坐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做,就已经跟周围那些玩闹的学生或者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男男女女划开了界限。
林初站了多久,他就一个人喝了多久的酒。
微微低着头,侧脸的弧度淡漠疏离,再也找不到以前的鲜衣怒马。
桌面上的酒都空了,林初让老板再拿一打,然后在江慕周对面坐下,“我还没来,你就已经喝醉了,是不是不想听我啰嗦?”
江慕周勾唇笑了笑,空着的手按着太阳穴,嗓音低哑混沌,“心烦的很,不喝点酒脑子里就能出现一堆乱七八糟的,绞的脑仁疼。”
人在孤独的时候,无论周围有多热闹,都感觉不到任何暖意。
林初给自己倒了杯酒,胃里还是空的,冰凉的酒精入喉,反而越来越清醒。
“你在烦什么?”
江弋琛离开安城的那天,乔安也跟着在镜头前消失了。
她的粉丝数量不少,但她没有给任何交代,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江弋琛一整天都处于醒醒醉醉的状态,他就算喝死过去,从脸上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唇角的笑意带着恍惚的嘲讽,“江老大的好日子估计要到头了,其实是迟早的事,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江老大是他的亲生父亲,但他的语气却像是在说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似的,没有任何起伏。
林初夹菜的动作停住,看着江慕周的眼神写满了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