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婚欲醉,慕先生宠妻无度_作者:糖炒粒子(984)

2018-03-02 糖炒粒子

  “想爬上去?”

  起初,祁铭没有做任何反应。

  过了一会儿,他昂起脑袋看了看远超过他身高的树杈的位置,下手缠握在一起,点头的动作,像是纠结过后才做的决定。

  陆淮安俯身抱起小男孩的时候,胸腔里涌出一股连他自己都捉摸不透的情绪。

  这是他的亲生骨肉,已经四岁了,他才第一次抱。

  陆淮安把祁铭抱到树杈上坐着,把守在门口的保镖叫了进来,随后对祁铭说道,“这里已经够高了,再往上爬不安全。”

  祁铭像是没有听到似的,自顾自的摇晃着两条腿,昂着脑袋往夜空中看。

  因为妈妈跟她说,这样看星星会更漂亮。

  陆淮安似乎也不介意,吩咐两名保镖仔细的看护这坐在树杈上的祁铭过后,迈步走进了别墅大门。

  所有的灯都开着,像是之前进来的人没一处都看了一遍。

  陆淮安踏上最后一级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女人的哭声,很低,但别墅里足够安静。

  沉静的黑眸微变,大步跨进哭声传来的房间。

  他推开虚掩的房门后,进入视线的是这样的场景:

  坐在地板上的女人纤瘦的身子蜷缩成了一团,肩头抖动,隐忍的哭声哽咽低喃是因为她咬着自己的手背,仿佛正在承受着某种剧烈疼痛的折磨。

  一秒钟之后,陆淮安听到自己的心脏裂开的声音。

  低低鲜血渗出,五脏六腑都只剩下疼。

  凝着女人的目光,深邃里绞着复杂又暗默的情绪。

  沙哑的嗓音哽在喉头,“小初……”

  身体落进带着烟草气息的怀抱,林初没有太多的反应,她只是死死的揪着男人的衬衣。

  “陆淮安……我恨你……我不要你爱我,也不逼着你娶我了,你把我的家还给我……好不好?”

  哽咽的声音很模糊。

  那双眼睛里满是泪水,似乎是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开始积攒,仿佛藏着一条流不尽的河。

  陆淮安的目光落在女人手背上已经见血的牙印,然后移动到她被眼泪浸湿的小脸。

  心脏狠狠的抽疼,棱角分明的五官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黑眸深处的暗色被表层的沉静尽数封存。

  粗粝的指腹拨开粘在女人脸颊的发丝,将她的小脸捧起。

  “家我还不起,我把命给你。”

  低沉沙哑的嗓音消失在两人相接的唇瓣间。

  他的吻并不温柔,夹杂着吞噬的火焰,灵巧的舌强势的侵入林初的口腔,就连禁锢着她腰肢的手臂,也是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仿佛是要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这是从林初回到安城的一个月里,最亲密的吻。

  林初越挣扎,男人的吻势就越猛烈,血腥的味道在味蕾化开。

  有她的,也有他的。

  林初消瘦的身子被摁在男人怀里,被迫接受亲密的让她恨不得咬掉他的舌头的吻,双手攥着男人的衬衣,紧握成拳,骨节都泛着白色。

  竟生生拽掉了一颗纽扣,掉落在地的时候,发出的声响很清脆。

  纽扣掉到地板上的声音能有多大?

  但却惊醒了半魔化的陆淮安,那不故一切的吞噬在这一刻停滞,轻瞌的黑眸缓缓睁开。

  然后,他听到从这突然而来的吻里逃脱的林初这样跟他说,“既然还不了,那你就去死吧,你活着我不会原谅你。”

  陆淮安竟低低的笑出声,唇角有被咬破的血渍。

  他收紧手臂,将女人的身子完全困在怀里,然后,同她额头相触。

  低哑的嗓音没有任何起伏,“我恨你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

  林初清淡恍惚的目光落在地板上的那颗纽扣,曾经,有一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纽扣,她在脖子上带了十几年。

  丢掉的那一天,就是她心死的那一天。

  她也笑,“我早就想死了,你不知道么?”

  活着很辛苦,如果她当时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应该也会跟着从父亲从高楼跳下去。

  陆淮安没有回答林初充满讥讽的问题,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颚,不允许她的视线躲避。

  一字一顿的问,“那天,到底是不是你?”

  “什么是不是我?”

  “让这一切开始的人。”

  林初看着眼前的男人,唇边的笑意就更加明显,她笑着笑着,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