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张怡然已经不是林繁的黑了，所以看到焦小唐态度也客气了一些。
“有事吗？”
“你想必也上网吧，最近关于林繁的事情……”
“那件事我不知道！抱歉！”张怡然一听提起那天的事情，脸色一变，转身就走。
“学姐，学姐！”焦小唐赶紧去追她，“你不要走，你先听我说，这件事会毁了小繁的前途，请你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好不好？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什么都能为你做。”
“我什么都不知道！”张怡然走的很快，如果不是这个路段打不到车，她早就打车走了。
而且有路人看过来，她就更惊慌了，生怕那天发生的事情被人知道。
所有人会用有色眼镜看她！
“你不要再说了，否则我要喊救命了！”
“小繁是为了救你，她保护了你，她被人骂成这样，毁掉事业，还要赔偿剧组，她都不愿意说出那天的事，她还在保护你啊！你难道一点儿愧疚都没有吗？”
张怡然捂住脸，泪水顺着指缝淌出来。
焦小唐拉着她，穿过一条街，坐上自己的车。
他递纸给她：“对不起，我刚刚说那些话……“
“我很愧疚啊。”张怡然低着头啜泣，“你不知道那件事情之后我有多感激她，有人黑她我也用小号去为她说话，我也写过为她洗白的文章，可是被主编打下来了。我甚至偷偷去庙里给她捐款，祈福，希望上天能保佑她。”
原来她做了这么多，焦小唐都感动了，“既然这样，你能不能……”
“我不行。”张怡然摇着头，“我爸妈只是普通工人，拿着不高的工资把我养大，我从小努力读书，拿奖学金，假期打工，我没有任何背景可以依靠，一切只能靠我自己。我的追求很简单，只想找一份好工作，嫁一个好男人，如果这种时候，那件事情曝光了，我的人生就毁了！
我知道这样说很自私，我也厌恶这样的我，可是……林繁不能在娱乐圈混，她依然是千金大小姐，她甚至可以嫁给我的偶像盛星泽，他有钱，有权，有一切！林繁的人生起点，就是我努力十辈子都不可能达到的终点！我挣扎的残酷社会里，一不小心就一无所有了，所以，对不起，对不起……” 她捂着脸，因为太羞愧了，她不敢抬头面对焦小唐。
普通人的悲哀在于，对和错的界限那么模糊，混着混着就成了一滩烂泥，烂泥淹没了你的人生，你只是在烂泥里挣扎，为的只是喘一口气，如果不挣扎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焦小唐怔怔地看着她，她说的一点儿都没错，他没有办法去责怪她。
“你没有做错什么，不用说对不起。”他艰难地开口，嘴唇也在颤抖，“这是小繁说的。”
张怡然痛哭起来，“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真的很感谢林繁，我希望她什么都好，她真的是好人，希望你们好好照顾她。”
她哭得太惨了，焦小唐勉强挤出一丝笑，说：“你也不用太自责，你，你说的对，小繁她还有我们，所有人抛弃她，我都会陪着她。你也要努力好好生活，把那件事忘了吧，那个人渣现在在坐牢，罪名是抢劫，也算受到报应了。”
“帮我谢谢林繁……”
“嗯。”焦小唐拿出纸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给她，“我知道经历过那种事情心里会有阴影，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可以给我打电话，微信也是这个号。”
张怡然捏着那张纸，“谢谢你……”
“我送你回家吧，你家住哪儿？”焦小唐发动车子，跑车发出轰鸣声。
“不用！”张怡然马上摇头，接触到他愕然和受伤的目光后，才愧疚地低下头，“对不起，我希望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不想再被打扰了。”
如果他知道她住在哪里，以后林繁顶不住压力，还是会来找她。
“真的很对不起。”张怡然连忙下车，匆匆离去。
座位上，她把写着他电话的那张纸落下了。